“今晚殿下叫去了几十个弟兄替娘娘寻物件的时候,贡将军手下的将士对待殿下也太无礼了!”
那哨卫又说了句,“弟兄们回到营里就已经嚷嚷开了!”
对于不知情的贡宇而言,此话宛如空穴来风一样好笑,他笑问一声:“是吗?”又侧脸问了问跟在他身后那几名侍卫:“可有此事?”
那几名随行的侍卫面面相觑之后,都慌忙回着话:“没有啊!”
“没有吧!”
引路的哨卫虽然身子未动,但也用余光望着贡宇身后几名侍卫,叹气道:“贡将军还是多多留心吧!”
贡宇不敢相信赵家军的将士会做此出格之事,虽然不知谁是谁非,但他仍然回应了那哨卫:“多谢你提醒!”
说话间,秦子垣的大帐已出现在了贡宇的面前,门前只有守卫看守,见哨卫引了贡宇前来,那守卫冷冰冰责备哨卫道:“你不知道殿下已经歇下了吗?这个时辰还带什么人来见殿下?”
哨卫一时语塞。
贡宇也顿感这守卫出言不逊,开始怀疑他赵家军的将士当真是无礼了秦子垣?
不然为何早上出城一路上都好好的,突然到这会儿就改变了态度。
贡宇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到帐内传来秦子垣的声音:“是何人?”
那守卫忙毕恭毕敬地回着话:“回栋王殿下,是皇后娘娘的人……”
“皇后娘娘?”秦子垣的声音有些意外,只过了片刻,他又说:“请他进来!”
守卫无奈,只得应声是,便为贡宇掀开了帐帘。
贡宇听到秦子垣要自己进帐后,心中愤怒的情绪稍稍平复。
但此回,却是他这个右将军头一回被个小兵,趾高气扬地拦在了门外。他仍然没法克制地瞪了那守卫一眼,冷哼一声,才大步走进了秦子垣的帐内。
帐帘被掀起的一刻,贡宇便看到了秦子垣躺在卧榻之上,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撑住头,眉头紧皱,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贡宇快速走近后,关切地问:“殿下您的伤又发作了?”
秦子垣抬了眼皮看了一眼贡宇,喘了一口气,淡淡道:“无妨,本王总是这个时辰会发作一会儿。”他继续看着贡宇问:“这么夜了贡将军来找本王,是娘娘出了什么事吗?”
贡宇摇了摇头:“不是娘娘。”他这才发现在秦子垣的卧榻旁的小案桌,放着一碗已喝光的药碗,碗内还有些许药渣,颜色幽深发暗。
贡宇的隐忧越发的加深,不由劝道:“殿下如今伤势未愈,一连两日的长途跋涉,路途颠簸,只怕殿下身子吃不消……况且,此行凶险……”
听了贡宇的话,秦子垣彻底坐起了身,眉宇间一丝疑问浮于面上,开口问:“贡将军话里可有什么玄机?不妨明言。”
此时帐内的烛火将秦子垣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帐内混合着草药汤汁残余的气味。
贡宇一俯首,言辞恳切,掷地有声地说道:“北苍此回交换人质一事,绝对有诈!殿下,末将早些时日遣人寻查皇上的下落,如今那人回报,皇上人在谷牙城内,并非在北苍人手中。”
贡宇又抬头望向秦子垣,急声劝道:“殿下,万不可中了那北苍贼人的计策啊!”
秦子垣听后并未出声,只是缓慢踱着步子,似乎在沉思。
皇上在谷牙城?
谷牙离此处南辕北辙,怎么皇上会在那里呢?
片刻之后,他凝视着贡宇道:“贡将军,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