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对望之时,赵池却愈发觉得,在秦子垣身上,总是能瞧见了先帝的影子,前尘往事再次涌上心头。
二十五年前也是北征的年头,也在汜水这附近,赵池与先帝兵分两路将北苍的巽王在此地围困了整整一个月,硬生生将北苍军内粮草耗尽,才不战险胜。
至此一战后,两国大抵停止了全面交战,一晃竟然这么些年月了,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不过一瞬后,赵池收起回忆。
一脸忧色问道:“老夫听闻明日人质交换一事,殿下打算自己亲自前往?”
秦子垣抬眼读懂了赵池的脸色,淡淡道:“是啊!”
赵池毕竟是武将出身,说话自然也从不拐弯抹角,立即直言:“殿下难道不知道那乾王另有所图?”
秦子垣也不避忌,坦然道:“本王自然知道。”
闻言,赵池眼中难免闪过一丝意外:“那殿下还……?”
秦子垣一向对赵池夫妇视为尊长,本就不打算瞒骗他,又见他如此关心自己。
便宽慰道:“赵公不必替本王担心,此事本王自有分寸。”
话音未落,赵池急声追问:“殿下可是有计?需要老夫协助殿下吗?”
这倒叫秦子垣有些意外。
没想到赵公问也不问,就想着要助他?
秦子垣淡笑道:“此事不劳赵公费心,本王有伯吉与谷川足矣。”
赵池听后安心了不少,正要打算告辞,秦子垣忽然想起姜娆身上掉落的那只狼毫笔,于是又叫住赵池:“赵公,且慢!”
赵池转身回头,诧异地望着他:“殿下?”
“本王在汴梁时,偶然得到一只狼毫笔……”
秦子垣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出那只狼毫笔,拿在手中,想要赵池‘鉴赏’一番。
他看着赵池,继续说道:“本王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记不起……不知赵公对此物可有头绪?”
赵池听后,略微茫然地微眯起了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秦子垣手中那支笔上,还从秦子垣手中接到自己手上,仔细看了好一阵。
半晌后,他才将观察到的细节,缓缓道来:“此物…不像是平民的物件,这笔尖干净,未曾走过字…倒像是件饰物……”
赵池又看到那笔杆上雕刻的‘女’字,继续对秦子垣说:“殿下,这物件不光做工精细,而且能在如此细的笔杆上刻字……足以证明工匠的匠心独具。”
秦子垣听后,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语气也是平常:“所以赵公也不知道此物的来历?”
赵池摇了摇头。
秦子垣反而内心更加清楚,至少可以排除掉很大一部份人。
于是他依旧平静的对赵池说道:“有劳赵公了。对于今日这两件事,本王还请赵公不要说与娘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