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垣的夸赞,使刘祁意外,但从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刘祁只不过是说出他个人的想法罢了。
这是他终身信奉的教条,作为臣子,既食君?,自然担君之忧。
这也是为何他能年纪轻轻便成为北苍国青龙院的指挥使的缘故。
乾王锦远远瞧见秦子垣在那几十名漠北将士的保护下,毫发无伤地安然无恙撤了退,同时,还押走了刘祁,更叫他大发雷霆。
他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假扮秦子淮的人,气急败坏地冲他骂道:“都是因为你,扮得不像那个南秦皇帝,才叫他们看出了破绽!”
那假扮者慌忙下了跪,连连磕头道:“小人罪该万死,请锦殿下恕罪!请锦殿下恕罪!”
“混账!众将士听令,给孤追!”
乾王锦一扬马鞭,也策马驰骋起来。
随行的北苍士卒纷纷紧随其后,也跑了起来。
一直安坐在马车内的北苍军师奚弋北,一听到乾王锦下令,慌忙走下车舆。
发现乾王锦已跑出了一段距离,他一脸忧心,焦急地朝着乾王锦喊道:“殿下!穷寇莫追啊,殿下!”
可乾王锦哪里听得见奚弋北苦口婆心地叫嚷,他此时此刻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捉拿秦子垣,杀之泄愤!
奚弋北发现乾王锦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难免唉声叹气道:“哎,只怕前方机关重重啊,殿下!”说罢,他转身走回了马车,命赶马车的将士:“快!跟上殿下!”
马车在北苍将士的吆喝声与皮鞭声响起后,开始往前驶去。
追随着前面队伍马蹄扬起的阵阵尘土,马车一路向汜水那条蜿蜒的小溪移动。在经过那片丛林的时候,奚弋北才听到赶车的将士愧疚地说道:“军师,属下跟丢了乾王殿下,请军师责罚!”
“什么?!”奚弋北大惊,只觉得这一刻天旋地转,冷汗慢慢地划过他的额头。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好叫自己冷静下来,又摊开了右手,用大拇指在指节上掐算着此时的干支时辰,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正在用八卦推算乾王锦此时可能在的方位。
“震卦?!东北方。”奚弋北喃喃自语后,又朝着车舆外的驾车侍卫吩咐:“往东北的方向找!快!”
“是,军师!”
……
赵婉婉、贡宇一行人悄悄地跟随着伯吉的队伍,一路往西行到了丛林边缘,如今来时经过的那片平原就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此时天色开始变暗,赵婉婉收紧了缰绳,令马儿停了下来,一拍脑门,惊呼了一声:“中计!”
贡宇见状,也停下了,随行的将士也跟着都停了下来。赵婉婉一脸不悦:“好哇,伯吉竟然跟咱们玩儿调虎离山!”
转头,她又怪起贡宇来:“你好歹也是将军,竟然没瞧出来?”赵婉婉一边训斥贡宇,还连连摇头。
贡宇其实也有起疑,可事实摆在面前,伯吉领着队伍仍远远地在前面走着。他哪知是真是假呢?
“娘娘这可就为难末将了,末将全是跟照娘娘吩咐在行事!”贡宇自是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