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垣原本听着吕枳直抒己见,喋喋不休说述着关于在秦子淮身上观察到的一切。
若是吕枳再年长几岁,或是四处周游列国,几乎就能猜测到秦子淮真正的身份,可能是什么。
这确实引起了秦子垣的警惕,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也是难能可贵的。
但当他听到吕枳最后下的结论,以为秦子淮是因为犯了事才引来各路人马寻他,秦子垣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阅历不太够也实属平常。
“枳儿姑娘有心了!”秦子垣笃定应了吕枳一声,“内弟并非犯了事,一切不过只是凑巧罢了!”
他看到吕枳在听到这番话后,神情更加不解,他也有些意外。
“怎么?枳儿姑娘不信?”秦子垣问。
吕枳摇了摇头,“不。不是,只是枳儿总觉得屠大夫不仅仅是大夫这么简单。”
秦子垣有些不太耐烦,他拧了眉,道:“能治病救患者,不是大夫是什么?”
吕枳仍摇头,凝神静息后,抬眼直视秦子垣问:“公子是屠大夫的兄长,那枳儿能问一句,公子尊姓大名吗?”
话刚一出口,不仅叫秦子垣为之一怔,就连在身边的贡宇和伯吉都不自然的将目光望向了秦子垣,暗暗替他捏一把汗。
藏在秦子垣身后的赵婉婉更是陡然一惊。这枳儿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唯唯诺诺,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胆,敢问这些问题。
看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知道屠大夫的真实身份。
也许她早就在心里猜了千万个可能了,少女的心事总是宛如一片难以散尽的云雾,缭绕于一座山间,久久无法挥去,除非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那一日。
秦子垣局促道:“我、我自然也姓屠!”
伯吉与贡宇又相互递了个眼色,仍是一言不发。
哪知吕枳却突然改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屠大夫说他已成亲家有娘子,此人便也是屠公子的弟妹了……屠大夫的娘子为何没来寻他?”
吕枳此话更是引起轩然大波,在场三人无一例外的噤了声。
赵婉婉更是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个枳儿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干嘛会在意这些东西啊?
转念赵婉婉又摇头。不对,确实女子会在意这些。吕枳希望找到屠大夫和他娘子并不相爱的证据,然后来满足她自己的幻想。
是了是了!
可王兄听到枳儿姑娘这样问,会怎么回答呢?他们之间毕竟隔着一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伦丨常问题。
一想到此,她不由得伸手攥了攥秦子垣腰背处的衣角,犹如她此时的心,也被揪紧了。
听到吕枳的直言相问,秦子垣目光黯然了不少,自然也是他十分清楚,他与赵婉婉之间,仍不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在一起。
偏要顶着“王兄”、“娘娘”的名分,彼此这样称呼着。
一丝晦涩之意溢于言表,但隔着衣物,他感到身后传来赵婉婉手指的温度,他心中又释然了不少,定了定神后。
他淡淡道:“原来枳儿姑娘对内弟心存爱慕之情?”
赵婉婉听到秦子垣出声,也将心中的烦扰挥散,静静等着门外的姑娘问完,能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