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知道。他恨不得早些摆脱与我的关系!”
赵婉婉眼里满是不解与愤然之色,脸蛋儿似乎也恼得有些红彤彤的。
时近酉时,空气中泛起的凉意更胜一层,四处阁楼的烛火微光替代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了街上的行人身上。
秦子垣与赵婉婉二人的视线交集之时,秦子垣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也更加叫秦子垣确信,他对于赵婉婉的情感。
“娘娘恕罪!本王只是随口说说!”
秦子垣察觉到她在恼。
又略微欠身,冲她淡淡笑道,“娘娘全当是笑话听听,莫要当真!”
倘若倒回到赵婉婉大婚那一日——她初到皇城加冕为后之时,秦子垣曾选择了藏匿与她相识的所有一切,远远守护着她的安全与康健,便足矣。
毕竟前有先帝遗命不可违,后有帝后封禅大典,且已昭告百官天下,他身为臣子,自当恪守本份。
但如今,一切都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是皇上秦子淮自动退让在先,要废后在先;还说要将赵婉婉赐予他做漠北王妃,君无戏言,岂可言而无信?如今便怪不得他横刀夺爱。
见到秦子垣带着笑意,诚意十足,赵婉婉心里气又消了不少。
但嘴巴却仍是一副不饶人的口气:“什么时候了,王兄还有这心思说笑?”
转头她抬眼望了望此时的天色,见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渐起,心下又涌上一层担心。
大秦皇城内的客栈,比不得驿城,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住店的。
若是没个身份来历证明,客栈老板也不敢轻易接待客人入住的。
驿城本是作为军事要塞,最初是用于调配各郡县将士部署与战时物资运输而兴建。
后来却成了南来北往的商客们必经之所,商贾可以轻易在驿城内下榻客栈,无须提供过多的身份证明。
如今皇城的都司府又出了这等大事,城内各处都有侍卫巡逻或把守,也无可厚非。
赵婉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天就快黑了,今晚还不知上哪儿歇脚……”
她心头不免有些烦闷,不光是因为眼下无处歇脚,更因才刚刚踏回皇城,便在街上遇见旧相识,任谁也难平静吧?
秦子垣身子微微倾向,靠近了赵婉婉的身边,又抬手拍了拍赵婉婉的左肩,小声道:“娘娘无需太过担心,本王自有办法让娘娘能有地方歇脚,有瓦遮头。”
赵婉婉一脸难以置信,樱唇微启:“王兄有办法?!可是栋王府门庭前都是都司府的侍卫啊,咱们又不能去客栈……”
“娘娘信不过本王?”
秦子垣的语气毋庸置疑,沉稳又踏实。
赵婉婉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深邃幽暗,面带温和的笑容,心中慌乱之余,还安心了不少,只得默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赵婉婉目光飘忽起来,想到堂兄还在身后站着,故作镇定道:“哎呀,王兄这话问得……要我怎么答你啊?”
秦子垣才抽回放在她肩上的手,负手而站,沉声道:“只要娘娘开心,无妨。”
赵婉婉嘟了嘟嘴,眼中笑吟吟的望着他,默不作声,两人有些忘乎所以的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