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婉这才收回了双手,急忙贴近了秦子垣的后背,只探出一个头来,目光仍然不曾从白泽身上移开,还小声逞强道:“本、本宫才没有怕!要不是看在皇上的份上,本宫会打不过一只鸟?!”
秦子垣虽然看不到此时赵婉婉是什么表情,但他听到赵婉婉在身后所说的这一席话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随后收起笑意:“是,本王也这么觉得!”
赵婉婉发现白泽在看到秦子垣的那一刻,陡然歪起了头,像是仔细在打量着秦子垣一般。引得赵婉婉一阵诧异。
“王兄,它好像在看着你!你要当心,这白泽爪子锋利,被爪伤可痛了!”
秦子垣知道赵婉婉的话,是出于关心他,却并不急着理会她的话。
他沉着气,缓慢地向前迈了一步,又屈膝向着白泽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对白泽说道:“白泽……本王与皇后被困在西垂宫了,如今皇上身在都司府内,你能替本王向皇上带话吗?”
赵婉婉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一切,整个心也骤然提得很紧。
她仍然忘不了大婚当晚,白泽是如何像疯了一般反复袭击她的。然而这一刻,眼前的这只大白枭,却丝毫没有要击王兄的意图,反而真是认真地在听他说话。
可是,就算这只大白枭真能听懂人语,它又要怎么样去传递这样的口信呢?它分得清楚都司府在皇城哪里吗?
赵婉婉紧锁眉头,不禁发问:“王兄,你确定它真的听得懂你的话吗?”
秦子垣仍俯着身子,手也依然伸向白泽,却扭着头看着她,小声回应:“娘娘可听过,万物皆有灵?”
赵婉婉愣了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声道:“但本宫仍觉得这不太合理啊!它到底是个畜生……”
秦子垣轻声制止了她,“嘘!”
赵婉婉才捂了嘴,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泽。
秦子垣又道:“这白泽十分通灵性,有它自己的办法传递信息。”
赵婉婉轻叹了一口气,仍旧不太理解:“就算它真能听懂,也能传递信息,但王兄,你确定它能找得到都司府在什么位置吗?”
秦子垣沉吟片刻,怅然道:“如今只能一试!”
秦子垣虽如此说道,可内心的烦恼与不安犹如黑夜悄无声息袭来,即便他贵为皇族宗室,又拥漠北藩属之地。
然而此时,仅以区区一己之身,又岂是能轻易摆脱掉这巨大的牢笼?
无非是安慰自己,也安慰赵婉婉罢了。
赵婉婉不语,只默默注视着那白泽的一举一动,发现此鸟似乎果然有些灵性,站在那具尸身上却又不相食。只是“哈咕——”的叫唤两声。
赵婉婉扯了扯秦子垣的衣袖,小声问道:“王兄,它什么意思?”
秦子垣轻轻摇了摇头:“本王对于白泽也不甚了解。”
说罢,秦子垣试探着挪动了步子,朝着摆放烛台的一侧走去。他害怕惊跑了白泽,所以动作十分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