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婉笃定她记得,秦子淮当初口口声声说过,心中有一位心仪的姑娘,与他当日言之凿凿说与那姑娘有生死之约,要将这皇后之位留给那位姑娘。
即使赵婉婉并未见过秦子淮口中所说之人,但当日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而她也深信不疑。
如今他这举动又是作何意图?
赵婉婉更骇然起来,莫非在她昏睡这三日里,宫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全然不知?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又问:“皇上几时回宫的?可知那梁王想伺机篡夺……”
秦子淮似乎不太想听到她口中提起的这件事,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打断了她。
“两日前。”
赵婉婉微怔,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在她昏睡的这几日里,她仿佛沉入了无人之境,又像是遗失了这几日的记忆。
秦子淮又道:“朕也没想到,朕的二皇兄竟然会包藏祸心!枉朕还真心相待,对他不薄,甚至将富庶的翼州一带封予他!岂料他竟然觊觎朕的王位?!”
秦子淮言谈之间,仍有余怒尚在。
“那……?如今梁王他?”赵婉婉见他这副模样,身子更是一僵,动也不敢动。
回想起在宣政殿内,秦子翊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赵婉婉还有些后怕。
不知是不是被秦子淮觉察出了赵婉婉的异样,他这才缓缓弯下身子,将赵婉婉轻轻放在了卧榻上后,抽离了手臂后,又挺直了脊背,冷哼一声。
“但他命中注定,无褔消受朕这王位。朕已隔外开恩,将他废除王爵,保留原籍,勒令他永不得踏入皇城半步,放逐南疆。”
从秦子淮怀抱中脱离后,赵婉婉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赵婉婉没想到秦子淮在遭遇了亲兄弟的夺权后,不仅没在砍掉梁王的头,更没有下令改掉梁王的姓氏。
或许他仍顾念与梁王曾经的兄弟情谊吧。想不到梁王在背地里搞了那么多的事情,最终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只是放逐到南疆?
她只觉得秦子淮有些妇人之仁,却不敢抬头与秦子淮对视。
淡淡回应道:“皇上吉人有天相。”
转瞬,赵婉婉心中便开始挂念着秦子垣的安危。
一想到秦子垣王兄被那梁王诱骗到了西垂宫,已有三日,未知生死,她又不由得神情肃穆,眉心拧紧了些。
犹豫了一阵后,便向秦子淮请求道:“臣妾恳请皇上派人前去西垂宫,王兄被梁王……不,王兄被秦子翊关在里面,已有三日。”
话音落下后,四周却一片沉寂。
久久听不到眼前之人的动静,寝殿内又如此的宁静,赵婉婉局促不安起来,她眼神闪烁,欲再开口询问圣意,却又不敢抬头。
良久后,才听到眼前之人闷哼了一声,几乎是带着严厉的训斥声,对赵婉婉说道:“皇后身子未愈,醒来便想着栋王的安危,看来皇后对栋王果然一往情深!”
赵婉婉越听越不解,越听越惶恐,原本瘫坐在卧榻之上的她,玉芙面色惊愕之余又克制着心中那份莫名的怒火。
暗暗想到,今日皇上究竟是哪一根筋不对了?怎么口中所说之话,句句都是含沙射影,别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