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池摇了摇头。
赵婉婉诧异:“不是吗?”
“为父当时也是如此以为的。”赵池沉声道,“后来听沐之谈起此事,他说‘在大军回朝的前一夜,他潜入都司府想确认皇上的下落与身份时,见到皇上正与一只白枭在一起’,还说‘皇上手中还拿着一根灯芯草,神色凝重的望了很久。’”
赵婉婉越听心里越复杂,胸中各种情绪交错不已,活像是层层巨浪,快要将她吞噬在其中。
她不由自主的拧紧了眉心,喃喃自语:“看来白泽的确能将信物送到它主人手上的本事。”
赵池点头:“为父之后也才知道那白枭是皇上喂养的白枭。”
赵池又续道:“正因为如此,皇上从沐之那里得知栋王殿下可能被困在皇宫内。于是回朝当日,为父与廉将军父子率三军直冲入了皇城内!”
赵婉婉几乎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她并不在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毕竟已经尘埃落定了。
皇上拿回了他的王位,梁王也被削去了爵位逐放至了南疆。
可为何皇上突然会撤销曾经的承诺呢?
“爹爹,这些本宫已经明白了!”赵婉婉打断了赵池的话,追问起她心中担心的事。
“本宫想知道的是,皇上今日主动来了本宫的鸾凰殿,还告诉本宫他不打算废后了……是不是爹爹你要求皇上这样做的?”
赵婉婉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秦子淮的王位,虽然是先帝禅位于他,却也经历了梁王伺机的篡丨夺一事,秦子淮借了三军之力,逼退了梁王,戳破了他的奸计,是不是为了赏罚分明,所以为了拉拢她的父亲护国公,才要保住她赵婉婉的皇后之位。
赵池喝了一口茶水,侧目看向女儿:“娘娘为何有此一说?为父什么都不曾向皇上提过,更不知道皇上会改变主意。”
话落之后,赵池也是一脸讶异,道:“怪不得皇上今日早朝时行色匆匆,急于下朝,原来是因为要见娘娘。”
“爹!”赵婉婉急声道,“都这个时候了,本宫不想听到爹取笑女儿!”
赵婉婉看着赵池又问:“如果不是爹爹向皇上提议,为何皇上会突然说他不打算废后了?”
赵池眨了眨眼,一手捋着下巴的胡须想着其中的原委,沉吟片刻后,猜测道:“当日,为父与廉将军父子随皇上杀回宫内,直冲入宣政殿时,那梁王正在殿内,丝毫不慌。还大言不惭说娘娘在他手上,若是他出了事,娘娘也活不成……”
赵婉婉闻言一怔。
宣政殿?
“然后呢?”赵婉婉便急声问起。
她只记得,在她晕倒之前,她正是与梁王秦子翊在宣政殿里谈事情,当时,秦子翊要她助他夺得王位。
而她当日在那殿内实在是憋闷不已,身子乏力不堪,以至于最后不省人事。
但之后发生了何事,她便一点都不记得了。
赵婉婉又追问:“然后怎么样了?”
“说来惭愧!”赵池面有愧色,将杯盏一放。
“为父戎马一生,又为大秦护国公!既为臣子,自是不能不顾皇上安危!当听到梁王口出狂言,以娘娘要挟为父,要为父倒戈将枪头对准皇上,否则便要杀掉娘娘……”赵池叹了一口气,“当时为父真是进退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