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之一双剑眉微蹙,当即接口道:“娘娘身子并不孱弱,真不知道为何昏睡如此之久?”
秦子垣看得出二位将军话语之间,隐隐流露出对赵婉婉的担忧。
他又何尝不是呢?
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三人都默不作声,正在此时,食肆的小二端上了几盘炙肉走近。
“三位贵客点的炙肉来了!”
他说着还将被烤得焦黄的炙肉端上了桌台:“请慢用!”
贡宇抬眸冲那小二点了点头。
才又看向桌上摆放的炙肉,忽然神采奕奕,搓着他那双大手:“这肉烤得讲究!”
他看向同桌的二人,续道:“小弟我就不客气了!”
见贡宇迫不及待的样子,秦子垣与赵沐之相视一笑。
“右将军尝尝,这间食肆的炙肉,无论选材还有火候,都是独具风格,肉质有嚼劲,配上这白薄酒,可暂解这世间烦忧!”
秦子垣虽是这般的说着,但才话音刚落,他脸上那些笑意却顿时散尽,转眼又是端起酒盏饮尽杯中之物。
赵沐之看出了秦子垣面有忧色,知道他心系赵婉婉的安危,于是出言安慰。
“娘娘乃是赵公嫡女,赵公亦如平常,对娘娘的病放宽了心态,沐之相信娘娘定无大碍……”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沐之听闻,皇上还亲自替娘娘诊治开药……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殊不知,赵沐之这一席话,更叫秦子垣骇然,他整目光骤然变得冷冰冰的,嘴角也紧抿,任谁看一眼也猜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已经极差。
秦子垣知道他与皇上算不上交情深的两兄弟。
但他十分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在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以外,皇上很少会亲自用医术替其他宫内的皇族成员看诊,更别说如同赵婉婉之类的外姓人虽在她名份上是皇后。
而皇上与皇后二人大婚之后,更是谈不上有任何夫妻情份可言,皇上居然不仅仅替赵婉婉把脉,还替她开药?
秦子垣一手握住酒壶,又想要将壶中之酒往他杯中倾倒,却发现酒已空。
于是他提高了声音,冲着离他最近的跑堂喊道:“再拿壶酒来!”
那跑堂的伙计应声后便走开了。
赵沐之抬眼发现殿下脸色竟然比先前还要差上三分,一会红一会白,犹如心中有千千结,又像是有怒火无处发泄。
他不免又关切道:“殿下还是少饮些酒吧,沐之见殿下脸色有些不太好……”
贡宇闻言也顿住,打量起秦子垣来:“殿下没事吧?”
此时,取酒的那个跑堂已将酒又送到了秦子垣手边,“客官您的酒!”
秦子垣紧绷的表情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接过那壶酒后,冲着跑堂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随后,他便直接用嘴接住那酒壶口,仰头大饮。
看着秦子垣这一副不醉不罢休的模样,赵沐之与贡宇倒是酒意醒了三分。
赵沐之连忙起,一把从秦子垣手中夺过酒壶,发现他神色沉沉,眸子涣散无聚。
“殿下,别再喝了!”
赵沐之拧着眉劝道:“殿下这样个喝法,若有何事,末将担当不起!”
贡宇也起身走到秦子垣身边:“贡宇见殿下闷闷不乐,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