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口口声声说自已身为兄长,却处处欺瞒,以何立威?”秦子淮抬手一指,“你言行皆有私,以何立信?朕没有立即斩你,已是仁至义尽!”
秦子垣闻言,仰头失声大笑:“说得好!”
秦子垣不等皇上命他起身,却已掀起衣摆,自顾自的站起身来。
随后续道:“本王且问皇上,你身为国君却言而无信,可曾有愧?你大举出兵,却私往他国,只为寻一露水情愿女子,可曾有愧?你、你纵容梁王豢养,最终养虎为患,若非赵公相护,你早就断送王位,你可曾有愧?!”
被秦子垣的话说中,秦子淮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却想不出话再来质问秦子垣。
就在兄弟二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太后皱了眉,朝着二人大喊了一声:“好了!”
“皇上、垣儿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
太后出言干预,犹如焦灼的烈火被浇了一大瓢凉水,使得秦子垣与秦子淮二人暂时收敛了不少。
二人眼里虽然仍有敌意与愤恨,却都因为太后出声,而止住了继续争吵。
太后叹口气后,又朝殿内的一众宫人吩咐:“你们先通通退下!”
宫人奴婢们应着“是”之后,便悄然退出了殿内。
秦子淮见状后,冷哼一声,转身背过了太后与秦子垣。
太后朝着秦子垣缓缓走近,伸出手将秦子垣拉住。眼里满是担忧:“垣儿……这里没有外人,哀家能不能向你要句实话……”
秦子垣愣住。
他大概知道太后接下来想要他说什么“实话”了。毕竟太后一向心细如尘,观人入微,一定知道他方才说的这个弥天大谎。
但若真如此,那太后会不会也知道他背后的用意?
秦子垣防备的看着太后:“本王不明白!太后想要本王什么实话?”
太后满是期待与担忧:“你是不是为了赵氏,不惜要与皇上决裂?”
太后口中的“赵氏”、“皇上、“决裂”……这些词语此时变得异常刺耳。
在秦子垣心底疯狂地自问着,大秦的皇后明明可以是任何人,为何偏偏要是赵婉婉?或者,当初大秦的皇帝明明可以是他,但他却自作聪明的早早让了位,只为了追求他所谓的自由……
如今却也因为自由,他作茧自缚,身不由己。
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为的就是要他与亲兄弟决裂?
非要让他这个从不渴望王位的人,为了一个女子去争夺这些?
秦子垣此时眼里眸色深沉,宛若化不开的浓烟:“太后何出此言?”
“事到如今,这里已没了外人,垣儿难道连哀家也要防备?”
太后冷声责问:“你入宫持刀,逼皇上下诏,不是赵氏薨了,而是你想带走她,是与不是?”
被生母说中心事,秦子垣眼里微光乍现,却只有一瞬,转眼他又垂下眼皮,喉结涌动得厉害,却久久没有出声。
正在此时,却听到秦子淮幽幽道:“朕已经说过,皇后是护国公之女,护国公对我大秦有功,朕不能忘恩负义,亏待皇后,更不能败坏皇后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