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声音没有人听到,他把碎的不能再碎的尸体倒进了牛圈,羊圈,猪圈,他不知道骨头会不会留下来成为证据,他想,如果这一劫他躲过去了,那就是他命不该绝。
如果被发现了,那他也不后悔。
事实证明,这次老天爷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没有被人发现农场的这些牲畜加了一顿大餐,倒是有几头羊莫名其妙死了,兽医说是吃了什么东西胃里不消化,也没有人怀疑什么,杀了羊大家还能分点肉吃。
黄家人虽然一直怀疑他,但怎么也拿不出证据,只能一直在干活上为难他。
这么一过,就是四年多。
本来最近他也一直在考虑,劳改结束后他该去哪儿,以后怎么办,想到最后他决定回京市,他还有仇没有报。
结果就收到了信,信里宋做问了很多,他的现状,还说等回京市了继续一起做事,以后会越来越好。
后来提到了秦丽丽。
秦丽丽他知道,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黄老四的女人,今年都四十多岁了,三个娃的妈了,还每天在农场里勾勾搭搭的。
前两年还来找过他,被他打出去了。
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好东西,各玩儿各的,黄老四祸害来农场的年轻女人,她就祸害年轻男人。
薛晨阳提到她就犯恶心。
不过兄弟拜托他,他还是去好好调查了下,这几年他也认识了一些人,不出三天,就有了消息。
回信里写着,秦丽丽是在1950年的时候到的西北农场,那会儿她才17岁,这里还不像现在这样,运动没有开始,这边只是个劳改场所。
她每天只是负责上工,干活,但这个女人不安分,她攀上了农场当时的场长(类似于监狱长)虽然对方已经五十岁了,有家庭了,她还是跟着过了几年好日子,那会儿耀武扬威的可风光了。
还为那个老男人生了个儿子。
一直到了1966年,运动开始了。
当时的场长被打倒,她又回到了水深火热的日子,甚至比以前更差,因为运动开始后,她们这些下放的人时不时就要被揪出来批斗,跪在台子上,每个人排成队轮流冲他们吐口水。
那时候的她已经32岁了,但因为前期跟着那个老男人没有吃苦,自己本来底子也好,看起来也比农场里的土着漂亮。
没多久她就把目光放在了黄老大身上,把自己收拾好后去找了黄老大,对方也是半推半就就跟她睡了。
那时候的黄老大四十岁出头,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他自认为自己现在是领导级别的人,做事要注重面子,女人嘛,睡睡就行了。
秦丽丽又把目光放到了老二身上,反正最后挨着睡过了,只有老四被她哄的娶了她。
但黄老四发现自己娶的这女人跟自家兄弟几个都有一腿后,就不待见她了。
后面对她越来越差,想休了他,他的哥哥们都不同意,他只能戴着这顶亲兄弟们给他织的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