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二叔要听我的意见,那就把二叔叫来我说与他听。”
徐如笙慢慢端起手边的茶杯。
何氏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你二叔是个男人,我们女人家说话……”
“夫人慎言,”青碧毫不客气的打断她,“小姐是陛下亲封的公主,敢问夫人对着陛下也敢这般说话么?”
青碧的话让何氏愣在原地。
徐如笙脸上的笑意散散的,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站起来慢条斯理道:
“严相的公子哪里入得了你们的眼,不如直接给严相做妾吧,至于韩延,你们若是不要脸面尽管去,看看韩延会不会把你们的脸皮踩在地上践踏。”
“徐靖宇是不是觉得,如今阿姐登基,我身后无人,他官拜尚书,便能替我撑腰,与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徐如笙每说一句,何氏的脸就难看一分。
“愚蠢至极,何氏,你们有今日,是因为沾了我的光,而我,有你们没你们对我没有丝毫影响。”
“信不信有朝一日,我依旧是风光无限的宁国公主,而徐靖宇却是关在大牢里的囚犯。”
何氏彻底吓到了,忙摆手焦急的说道:“不,我,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徐如笙不看她,只是走到徐如篱跟前,语气缓和几分,却也带着几分冷意:“你不该用郭家的婚事为饵,诱我来这。”
徐如篱泪水涟涟:“大姐姐,对不起……”
“我会和陛下说,给郭家公子再指一门婚事。”
“不,”徐如篱慌了,“我没有嫌弃郭家,那都是父亲的意思。”
徐如篱哭得厉害:“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在郭家住了三年,她们待我如同亲生女儿。”
“既如此,今日之事,你就一五一十的告诉郭公子,让他来和我说,否则,你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徐如篱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大姐姐是要逼她在徐家和郭家之间做个抉择。
何氏几次想上前,都被蓝彩拦住,青碧投去警告的眼神,让何氏不敢再有动作。
“你们两个呢,”徐如笙走到徐如筱和徐晚棠跟前。
徐晚棠直接跪在地上说:“请公主允许臣女出家,青灯古佛,伴此一生。”
她在沧州日日吃斋念佛,起初或许是为了保命,可时间久了,便真的觉得佛堂清净。
回京后,徐靖宇砸了她的佛堂佛龛,她没哭没闹,佛祖在心中就是了。
可后面逼着她说亲,她已经暗下决心,以身殉道,徐家抬出去的可以是棺材,但不会是她的花轿。
徐如筱还是一副没言语的样子,见徐如笙问到自己头上,才开口:
“我听母亲的。”
徐如笙点点头就往外走,何氏还想劝说,却被蓝彩狠狠瞪了一眼。
“我当年感念阿篱为我奔走求医,也感念二婶对我一份善意,这些年我对你们也仁尽义至,日后你们好自为之。”
徐如笙眼神落在何氏身上:“告诉徐靖宇,他有今日,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才能智谋,是因为有我的帮助,尚书这个位置看来不适合他。”
直到徐如笙离去很久,何氏才怔怔的跌坐在地上。
徐如笙出尚书府的脸色十分难看,蓝彩边走边骂道:“什么尚书府,公主日后还是划清界限好。”
她的声音很洪亮,从尚书府门口传了出去,恰好让藏在暗处各府派来打听消息的下人听到。
徐靖宇初到京城,急着站稳脚,可徐如笙偏偏对他视而不见,他便有些着急了,出此下策。
而京城其他的官员也十分迫切想知道徐靖宇能不能靠上宁国公主这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