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凉薄在这一刻显示的清清楚楚,驴子的威力过大,导致竟然没人敢反抗。
也可能是因为来宾与他都是酒肉朋友相交不深,犯不着冒着被驴踢的风险去帮他撑场子。
江珩舟和应迟南从后面墙里急匆匆的跑上前,一个抱住驴屁股,一个摸着驴头,把还搂着驴脖子的宫少弦卸下来。
宫少弦看着破开的洞口,目瞪口呆的宾客,以及四仰八叉摔倒在地上的寿星,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牵着驴子想走,本来是想闹点事惹沐景川不快,指不定就在宾客里查问。宾客里肯定有脾气不好的,一来二去打起来了最好。
她没想到驴兄脾气如此火爆,看到留心符被毁,直接撞断墙冲了出来。
而且应迟南说的两蹄子能踹死黎央竟然不是形容词!他真的能做到!
她憋着笑,一抽一抽的,一手揽着驴兄的脖子,一手捂着脸,“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们只是出门遛驴。”
沐景川爬起来,耳边的女音赫然与刚刚出言挑衅的声音是一个主人,他盛怒:“何方宵小之辈敢在沐城出言不逊?!”
驴兄好像对沐景川带有深深的恶意,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连着这宫少弦就一起往前冲——御兽宗养了牛吗?他打哪学的这一身坏脾气?!
驴子横冲直撞,平等蔑视所有人,宫少弦被驴拖着飞檐走壁,还得操心踹到了谁的头,她一边抱着夫诸的脑袋,一边喊:“驴兄!别伤人!”
终于一个用力翻身上了驴背,但是没有缰绳啊!好像更危险了!
站满人的院子,一头驴驮着一个女子打着圈乱跑,掀起来满天飞尘,偶尔还有人掉落。
站在安全地带的江珩舟表情发木,头发被刚刚跑过去的驴掀起来的风刮到一边,他问:“你们宗门的神兽…走的什么风?”
应迟南抹了把脸上的灰尘:“癫疯。”
他一想到这玩意以后可能就落自己手里,就满心凄凉无处诉说——骑起来也丢人啊!
先祖怎么想的驯服这玩意?
宫少弦搂着驴脖子喊:“应迟南!你不是说这是你家的兽吗?有契约吗?有名字吗?能不能管管!”
应迟南如梦初醒:“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潇洒、让无数母驴倾心的萌萌!别顶了!干正事!”
品种夫诸外形猛驴爱好顶人大名萌萌的神兽一下子刹住了脚,差点将背上的人甩出去,他回身看主人的儿子,目光轻蔑中带着不屑,几乎实质化的白气从鼻孔喷出,但他确实很享受对方的恭维。
他想起来刚刚一群人在外面商量的事。果然这群人没有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威武雄壮的驴子才是最棒的!
他转身又一脚踩在沐景川身上,没有走大门,也没有走刚刚进来的那个洞——真英雄从不走回头路,他选择再撞一个出来!
江珩舟和应迟南眼睁睁看着大闹此地的驴子留下好像要瘫痪了的沐景川,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他拉着应迟南就跑。
废话,只有驴子战斗力高,驴跑了他们不就死定了?
后院,等守卫全部倒地,黎央看着眼前的阵法陷入了沉默,有一点点头绪,但是做高数题就会一道公式的时候是没有用的。
所以她不会。
外面一个半吊子加三个一窍不通的人在试图解阵,里面沐天择也还在用脚推算。
他心下有些急,手腕绑着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材质,越挣越紧。他还不知道忍冬如今怎样了,这些人绑着自己不杀应该是有用,忍冬万一没什么利用价值就完了。
他忙着把脚上的鞋子蹬下来,想试试能不能用脚破阵,毕竟岁淮一个瞎子都能画符,这件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离谱。
然后他就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