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娘擦去眼角的泪水,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
富商一听这话就急眼了,狠狠的瞪着夫人,落下了一句狠话:“我是你夫君,以夫为天,再敢乱说话,当心我把你休了!”
说完不等夫人反驳,就拉着杨姨娘走了。
夫人看着离去的那个背影,闭了闭眼,忍下恶心。
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家产,她怎会在忍气吞声?
她也不是平民百姓出身,也是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忍了这老头子这么多年也纯粹是为了两个儿子。
也罢也罢,既然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几年,等那老头子归西了,儿子接过家产就好了。
这样想着,夫人心中的气又消了下午。随后她又想到了后院里躺着的瑶瑶,心情又郁闷了起来。
瑶瑶那时出生,所有大夫都说杨姨娘活不过三天,她这才将瑶瑶抱到了自己膝下抚养。
没想到第二天,杨姨娘就醒了过来。非但没事,还又哭又闹的说自己抢走了她的女儿,和老爷一起逼着她将瑶瑶记载了自己的名下,视为嫡出。
她本身是不愿意的,毕竟生母是妾室并还活着,再怎么养也养不熟。
往后若是自己有了女儿,又不能太过于偏心,等她嫁人了还得另外备一份嫁妆,总而言之,都是些烦心事。
可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软软糯糯的,她的心一下又软了,就将她抱到了自己房里抚养。
也还好,瑶瑶这个孩子乖巧懂事,并没有习得生母的那些陋习,总而言之没有养残。
到了十五六岁,样貌越发的清丽,形式端庄,颇有大家风范。
这才动用了娘家的关系,为她选择了一位不错的夫君。
那家人文人世家,那位小郎君十岁便考得了秀才,如今正在备考进京。
陈家是商户,地位远远不及文人,瑶瑶嫁他明显是高攀了。
可谁曾想这还没到婚事,连婚都没定下来,就出了这样的事。
夫人一边心疼着自己养大的孩子,一边又可惜着这么婚事,她坐下来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养这个孩子。
若是不养,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心可以操。
沐离在院子里又坐了许久,才看到夫人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精神,挥了挥手就让下人带着他们进了安排好的房间。
她感到好奇,就这么吵了一架,就被他吸干了元气?
不大可能吧。
“阿离,下午先睡一觉。”
扶韫安忽然开口说道,让沐离一下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
观主在一旁扯了扯嘴角,再一次肯定上了山就给她开课。
沐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师傅晚上有所行动。
于是这一个下午,她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到了晚上,三人吃过晚饭就各自在瑶瑶的院落里埋伏。
扶韫安藏在了树上,沐离躲在了花丛里。
唯有观主最正常,他用了个隐身符,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坐在了椅子上。
沐离一拍脑子,暗骂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忽然觉得刚才那一顿操作显得有些傻了,于是她也甩出一张隐身符,和师傅一样光明正大的坐在椅子上。
扶韫安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反而是藏在树上一动不动。
三人等到了后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沐离困得直打哈欠。
正当众人以为那个妖怪不会来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股血腥味。
三人连忙打起精神,看着天空的那边飞来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
扶韫安最先反应过来,织出一张天罗地网,将那东西死死的压在地上。
“吱吱吱唔。”
那细小的声音如同是老鼠一般,让人听不清楚。
沐离上前一看,差点被吓得往后仰。
乌黑发亮的皮毛,绿豆大的眼睛,还有那两根胡须。
这可不就是老鼠吗?
而且还是比普通老鼠加大了十倍,简直就是老鼠的样貌,老虎的身躯。
沐离最怕老鼠,现在的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个劲儿的往少年的身后躲。
扶韫安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看着面前这只妖物。
这只妖物,看样子也是修炼了几百年,可以化作人形。
只是今日应该是在哪里受了伤,所以才被打回原形,被这么一张天罗地网就困在地上不得动弹。
“哟,是鼠姐呀。这怎么变成原型了啊?”
观主蹲在她的面前,面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想打他。
果不其然,鼠姐磨了磨牙,露出凶狠的样子:“吱吱吱吱吱吱吱。”
“……”
这声音让在场的人一顿无语,以为会是什么凶狠的话,没想到就这。
沐离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她摸了摸上扬的嘴角,转过身去不让他们看见。
“哎呦,鼠姐,您瞧瞧我这个功法还听不懂您的族话,不如你先说个普通话?”
观主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精,出去一句话就让旁人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