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到时候呢。”
顾鸿羽回头看看温道之消失的地方,低头沉思,随后回自己房间去了。
什么话都没说。
耿图站了站,皱眉严肃的对艾然说:“今天晚上将军对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要告诉其他人。”
艾然点头,又问:“你们,听到了?”
“我们又不聋。”
艾然:“……”
你他妈冲谁呢你。
顾鸿羽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温道之在耳边说的话,还是没想起来。
算了,大抵是不重要吧。
敌人的话,估计也就是什么威胁或者嘲讽,就算是什么消息,应该也不可信。
顾鸿羽换了睡衣,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星,毫无困意。
月光流泻,夜又安静下来,顾鸿羽趴在窗边,抬头看着月亮,原本毫无困意的他,现在眼皮子上下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夜色下,有个影子轻轻落到了窗外,那影子安静的站着,忽的伸手,把一件深红色的袍子披到了顾鸿羽身上。
那影子俯身看着小孩儿的睡颜,红色的瞳中闪着红光,依稀可见他的瞳孔由圆孔状幻成了恶龙般的竖瞳,并且撑得滚圆——这使他在夜色下看到的景物如白昼般清晰。
温道之其实很喜欢看顾鸿羽睡觉,因为顾鸿羽只有睡着了,才不会攻击他,不会问他老是缠着他做什么,也不会问他能不能有多远滚多远。
哦,也不会一枪扎死他。
顾鸿羽趴在窗户台子上,睡衣的帽子还扣在脑袋上,帽子上长长的耳朵耷拉着,遮住他半个脸,月光照的他的皮肤白如清雪,滑似璞玉,就连睫毛都透着好看。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温道之很喜欢。
天将明时,温道之消失在了窗边,并且拿走了袍子(罪证),掩上了窗子。
……
顾鸿羽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揉着眼自言自语:“咦?怎么睡着了?”
啊……腰疼……
果然趴着睡觉对腰不好。
顾鸿羽揉了揉因为睡姿不妥而疼的厉害的腰,起身随便的吃了一些面包,喝了药,把药片收拾放回原地,藏严实了,才开门出去。
艾然见顾鸿羽一身睡衣,还趿拉着拖鞋,问他:“刚醒?”
“嗯……”顾鸿羽睡眼惺忪的应着,就去洗漱了,收拾好之后,顾鸿羽找到手机,出门去了。
大街上穿睡衣晃荡的不止顾鸿羽一个人,偶尔几个士兵路过,也没人认出来顾鸿羽,顾鸿羽转了一圈儿,买了一串儿糖葫芦,刚咬一口,就看见一队小队急匆匆的穿过街市,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顾鸿羽拉住其中一个:“发生什么了?”
这孩子一看是顾鸿羽,就立刻立正行礼:“报告将军,一名少校被朝月的少主劫持了,我们赶去支援。”
顾鸿羽皱眉,说知道了,然后脚下一蹬就没影儿了。
“……”
有人弱弱道:“那我们还去吗。”
“去个屁啊,将军在那儿,能出什么事儿?咱们去了也是添乱——散了散了……”
顾鸿羽赶到城门上,就见一个黑袍人立在半空中,一手人质一手刀子,刀子还抵在人质的脖子上:“让我走我就放了他!”
耿图急的大吼:“你放了他再走!”
黑袍人正欲再反驳,却看见一身睡衣的顾鸿羽,他顿了顿,冷笑一声:“哟,还上贡品?这只兔子很肥美的样子嘛。”
顾鸿羽:“……”
谢谢,有被鄙视到。
“你他妈才肥美,你全家肥美。”
众将士回头就看见他他们家将军一身白兔子睡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黑袍子的人:“怎么说话呢你!”
就差抬脚拿了拖鞋砸过去了。
顾鸿羽看到大家那个仿佛在看幼稚园小朋友的目光,顿时脸色一红:“看什么看!刚睡醒不行啊!”
众人立刻转身不敢再看。
行行行!您说什么是什么!
“你手里什么东西。”黑袍人谨慎道。
顾鸿羽这才发现自己来的太急,糖葫芦还在手里攥着,他沉思两秒:“嗯……您猜怎么着,这玩意儿您别看它小小一个,它是又红又鲜,入嘴一尝,又酸又甜,生津开胃,隔壁的少将都馋哭了……”
现场几个少将:“……”
你才馋哭了!
黑袍人安静了一会儿,被骗住了,甚至忘记用自己的侧写探探这家伙话虚话实:“真的?没毒?”
“放心,有毒我就不吃了。”顾鸿羽伸手,毫无征兆的忽的把糖葫芦递到黑袍人眼前:“不信你自己尝尝呗~”
黑袍人安静的想了几秒,居然松开了人质,接过了那串鲜红的小玩意儿。
顾鸿羽笑眯眯的看着他。
黑袍人颔首:“朝月少主洛凉。”
顾鸿羽:???
“结盟。”
“哈?”
“快点儿。”
“我艹凭什么!”
洛凉俯身,一把揪住顾鸿羽的衣领:“不答应就放大招秒你。”
“……答应答应……答应还不行嘛……瞧你哪儿来那么大脾气……”顾鸿羽赔着笑答应——反正看起来他也没恶意,结盟之后还多个帮手对付怀亚特。
洛凉直腰,冷哼一声,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然后“噌”的一声没了踪影。
顾鸿羽对着他的背影颤颤巍巍的竖起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我敲,神经病啊,威胁我?要不是看你还是个小孩儿,小爷儿我非要一拳砸飞你脑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