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墙上扣除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子,对准宋母的后腿窝掷去。
宋母感觉后腿窝传来尖锐的疼痛,膝盖一软,整个人扑通趴跪到地上。
院子里的仆妇看到当家主母摔了一跤,立即惊慌大喊:“夫人!”
听到宋母惨叫出声,谢沉砚只觉出了一口恶气,痛快得很。
他又趴在墙头看了一会儿,直到众仆妇把宋母扶进屋子里,才转身离去。
从后院的墙头一路摸过去,谢沉砚终于在西边最偏僻的院子看到了宋南烛身边的侍女小环。
他翻下墙头,站在廊道上,琢磨着自己是该偷偷把簪子还回去,还是直接敲门,告诉宋南烛自己来还簪子了。
若是偷偷把簪子还回去,那宋南烛就不知道送簪子的是自己,若是直接敲门,肯定会被宋南烛当成私闯民宅的混混。
谢沉砚左右为难。
他不禁想,若是自己之前没对宋南烛和宋老头说那些混账话,现在敲开宋家大门,宋老头说不定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客客气气请自己进去。
可他说了那些话,刺激到了宋老头,直到现在,宋老头对他还是带着敌意。
越想越后悔。
假如自己能管好一张嘴,今日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谢沉砚正纠结,忽然听到屋子里一阵动静,还没等他听出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房间里的窗户忽然打开了。
呆愣在廊道上的谢沉砚毫无防备落入宋南烛眼帘。
微风拂过,骄阳斜映窗口,落在站在窗柩后的少女身上。
身姿窈窕的少女生了一双含水的凤眼,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眼角有一粒殷红的泪痣,小巧挺拔的鼻尖下是一双红色唇瓣,身上穿着打扮虽素净,却能衬得她整个人尤其清雅。
灿若春华,姣如秋月不过如此。
漂亮,让人无可指摘的漂亮,就像是春日里,开得最娇艳的海棠。
谢沉砚有片刻的失神,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痒。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宋南烛时,心中涌动情愫和此时此刻的惊艳无二。
他张了张口,却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有一瞬失声。
宋南烛本想开窗透会气,没曾想窗户一打开就看到了谢沉砚,她微微蹙眉,警惕地看着站在窗外的谢沉砚,语气中带上了轻微敌意。
“谢公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谢沉砚听出宋南烛话中的质问,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回过神。
“我……我……我不是……”谢沉砚支吾了一会儿才找回理智,“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你在许府掉了一支簪子,我是来给你送簪子的,你家门太难进了,所以我就翻进来了。”
也算解释清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说完,谢沉砚伸手地上一直簪子。
宋南烛看到是自己遗落的流云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发,只摸到了绢花,没有摸到簪子。
这才相信谢沉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