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现下主动权在她的手上。只有等她主动现身，咱们才有坐下来谈的余地，否则……”萧湛微微一笑，没有把话说下去，“回王府吧。”

“是。”飞云领命，和外头的马车夫吩咐了一声，也不再做声。

宋府内，宋文禹跪在灵堂的蒲团上给宋老夫人烧着金箔纸折的元宝。待到手上拿着的那些都烧完了，他才抬起头来看向宋老夫人的牌位，久久不语。宋老夫人生前一直伺候在旁的孙嬷嬷在一旁暗自啜泣，见宋文禹没了动静，连忙擦了擦眼泪，上前要将宋文禹扶起来。

“大郎君跪了许久了，站起来动动腿脚吧。”她轻声叮嘱着。

宋文禹偏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嬷嬷，明日祖母就要出殡了。此后，您有什么打算。”

孙嬷嬷苦笑，“老身自懂事起就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之后又陪着她嫁到了宋家。对于老身而言，老夫人就是老身唯一的亲人。”

“孙嬷嬷，祖母生前遗愿便是让您脱去奴籍，这件事我会着人去办。至于去处，您可以慢慢想，不用着急。只要您愿意，宋府永远都是您的家。”

宋文禹轻声说道，孙嬷嬷一边听着，一边泣不成声，最后激动得只会不停说谢谢，甚至要向宋文禹行跪拜之礼。宋文禹伸手一把扶住了孙嬷嬷，又安抚道：“也都不全是我的主意，这件事，父亲母亲也都商量过的。只不过是由我来跟您说罢了。家中刚刚添丁，许多事情还需要有一个信得过的老人打理。孙嬷嬷，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孙嬷嬷连连摆手，含泪看着宋文禹，既是喜欢又是心疼，“孩子，老夫人太过固执，难为你了。你和金家姑娘她……”

他现下和阿金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能说得清楚，但都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对夫妻怕不是已经在闹别扭了。宋家上下碍于宋文禹在朝中和家中的地位不多过问，也不敢多打听。孙嬷嬷是唯一一个与他正面讨论这件事的人。

宋文禹有些意外地看了孙嬷嬷一眼，有些凉薄的眼眸里总算添了些温情，“嬷嬷，阿金不会介意的。你无需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孙嬷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大郎君，现已近酉时，老身去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嗯。”宋文禹点了点头，尔后目送孙嬷嬷出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