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回头。
就看见大队长陆富贵正站在门口。
大队长阴沉着脸:“张家的,你是不是又忘记了当年的教训?”
张大妈一下子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可她不服气,这还是第一次有年轻的后辈敢如此顶撞她。
“大队长,你也太操心了,这知青女娃娃做事不检点,我说说还不行啦?”
“你倒是说一说,我有什么不检点,拿出证据来。别在这儿空口说白话。”
张大妈看苏荞一脸正气,没有丝毫的心虚,有些慌了。
难道真的没有这事儿?
“大队长,你来当公证人如何?”
苏荞这个知青,坏脾气有一点,但是行事向来是规矩的。
陆富贵当然愿意当这个保人。
张大妈想要退缩了,毕竟当时她只看见苏荞早上急匆匆地出去……
她去会男人,都是自己想象的。
站在门口嗑瓜子,看热闹的吴春花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要不是苏荞,那天,她儿媳妇还能再拿半天的工分的。
都怪苏荞不配合。
既然都把地里的活做了,怎么就不能把这些算在她儿媳妇身上。
要她看,都怪苏荞太小气。
今天听到张大妹子说了苏荞的事情。
特地赶过来听热闹的。
吴春花来得早,听得也全。
“张大妹子,你不是说早上看见苏荞衣衫不整,急慌慌地进村了吗?这不明摆着成了破鞋嘛。你有什么害怕的,直接说不就行了。”
有了别人支持。
张大妈似乎脑海里真的出现了那样的画面。
人也理直气壮起来。
苏荞知道,怕是早上自己经过张家的时候,张大妈看到了。
可她肯定没有衣衫不整。
苏荞冷笑一声。
“我算是知道你的证据怎么来的了,原来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作证啊。我今早明明是去找陆向泽了。怎么,他算是野男人?”
在他们这儿,订了婚的,除了不住在一起,平时的一些普通交流都是可以的。
因为很少有订了婚的分开的。
去见陆向泽的话,真算不上见野男人,人家可有名有份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去找陆家那小子,谁能给你作证啊!”
“虽说我不必自证,但我能告诉你,我有证人,现在派个人去问,厂门口的大爷估计还记着我呢?”
“那你怎么出村那么久?”
苏荞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去芦苇荡了。
理直气壮道:“我一个知青,没有牛车,雨天路滑,我走路慢一点有什么错吗?”
的确没有。
可……
张大妈已经想不出怎么反驳了。
只能胡搅蛮缠,“你那么有钱,他肯定是被你收买了,当不了证人!”
张大妈这样的滚刀肉,认死理,就算是自己错了,也不会承认的。
苏荞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自己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何必陷入自证陷阱。
苏荞逆光站着,他们都看不清苏荞的表情。
她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伞。
“大妈,你今天这么说我,该不会,其实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却偏偏要赖在我头上吧。
不然怎么别人不说我,只有你自己想到了这么龌龊的事情。”
“你胡说八道!”
“那你拿出证据来啊,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张大妈要被气死了。
陆富贵也看着苏荞。
这招不错啊。
只是小小年纪嘴皮子就这么厉害。
突然有些担心大侄子了,该不会以后连老婆都吵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