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萧景年如临大敌,抬手拦了一下,却把那碗茶给打翻了。
他知道失礼了,起身道:“母妃恕罪,儿臣莽撞了。”
“怎么,王妃吃不得鱼,凉茶喝不得,红花茶也喝不得?”
舒贵妃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也奇怪,这孩子怎么瞒着不说。
“母妃恕罪,是……”
“王妃怎么了?”
舒贵妃的目光好像一把宝剑利刃上的光影,容不得一点隐瞒和欺骗。
“母妃,臣妾身体不适,是所以才……”江初瑜也起身,行了个礼。
舒贵妃下巴扬了扬,“既然不适,那就请太医。”
“不必!”萧景年喊住去请太医的宫人,只好承认着说,“母妃恕罪,是王妃有孕在身,饮食上才颇有禁忌。”
“有孕了?”舒贵妃脸色瞬间变了,一抹笑迅速爬了上来。
她指指江初瑜,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快来这儿坐着,母妃看看。”
江初瑜只能过去了,被舒贵妃扯着胳膊打量,左看右瞧了好一会儿,随后责怪地看向萧景年,“你这个孩子怎么不说呢?害的母妃不知道,差点给王妃喝了红花茶,那可真是罪过了。”
“还不到三个月,儿臣打算等三个月后再告诉母妃。”
“该让母妃早点知道,早点开心才是!”舒贵妃随即说要赏很多东西,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唉!王府人够用吗?要不要本宫派几个嬷嬷照顾,王妃是头次怀孕,要注意的事情可多了。”
“母妃劳心了,但王府都有,章太医也每日都请脉。”
萧景年望望江初瑜,看她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心中难免暗呼着不好。
接着就听舒贵妃好像发愁着说:“哎呀,本宫还想嘱咐王妃,今年你生辰得有她操办,这又有孕了,如何操劳,王府也没有个其他可以用的人。”
“儿臣生辰不急,而且往年也没有王妃操办,一样办的顺顺利利。”
萧景年的生辰在五月二十六,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就到了。去年他还没成亲,自立王府的第一个生辰,也是他加冠之时,皇上十分重视地在宫中办的宴席。
其他时候都是陆鸣泽和几个世家子弟张罗的,当然其中也包括江左川。
“往年你还没成亲,但是有了王妃,这件事怎么能假手于外人,如今赶上,倒是棘手了。”
舒贵妃叹着气,但心里的算盘珠子早就打起来了,除了容烁,还有几个女孩,一并送到儿子身边才是。没有立侧妃就先娶了正妃,本来就不合规制了,府里就一个侍奉的怎么行,未免寒酸不堪。
最初是碍着江家,又一连串事情给耽搁了,如今可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
而且现在萧景年暂避锋芒,难免要被势利小人看扁了去,她要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她在中宫还是代六宫之权的宠妃,成王府不是就门可罗雀了。
警觉的江初瑜马上开口:“母妃多虑了,臣妾虽然有孕,但是这是臣妾嫁入王府陪王爷过的第一个生辰,自然要亲力亲为,假手给任何人,臣妾都会心有不安。”
“王妃有孕在身,如何可以操劳?”
萧景年也接话道:“儿臣会帮王妃的,王妃就动动嘴,不操劳。”
“你这孩子,说你疼王妃,怎么又不体贴起来了。”舒贵妃责怪了两句,但是没有当场发作。江初瑜生产还早,又马上到萧景年生辰了,时机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