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的不是小婉,而是江初瑜。
“小婉被我关起来了。”没有进门,她的声音就穿透了书房。
“王妃,贺大人是来赔礼的。”萧景年可不想让江初瑜掺和这件事,再吵起来,他还心惊胆战的。
“赔礼?好啊。”江初瑜一下子坐了下来,使使眼色,让洗桐在地上泼了一盏茶。
地上一滩水迹,好像破碎的流沙乱淌。
“贺大人既然是来赔礼的,本宫敬你这碗茶,你喝了,本宫便既往不咎。”
“这……”贺白辰对着地上的水渍,这不是在赤裸裸的侮辱他吗?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萧景年。
萧景年只觉得不妙,王妃的性子她清楚,虽然是心软,但也不是任人欺辱而不反击,相反她认定的事情,谁说也没有用。
“王妃,贺大人真是来赔礼的,莫要开玩笑。”萧景年当和事佬一样笑笑,“来人,奉茶!”
但新茶一上,又被洗桐泼到了地上,还把茶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贺大人既然来给王妃赔礼的,那就该敬王妃一杯茶,这杯茶,你端起来,王妃就原谅你抛妻羞辱之过。”
贺白辰脸憋得通红,侧脸拱着手,“下官自知,对小婉难报其恩,难舍一身过错,但王妃故意羞辱,下官也难以忍受。”
“是啊,本宫就是故意羞辱!”江初瑜站了起来,“贺白辰,你把小婉赶到下人房里时,可曾想过这是对小婉的羞辱,让她衣不蔽寒,食无口欲,整日与妾室寻欢作乐时,可曾想到这是对她的羞辱?”
“这也是对本宫和江府的羞辱!”她提高了声音,高高的俯看着贺白辰。
绣花鞋踩在脚下的水迹上,她高声地道:“贺大人,覆水难收,碎瓷难塑,你伤小婉的每分每毫都刻在她心上,不是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赔罪就可以算清。”
“下官只是一时气急,而且内子此生不得生养,下官为了子嗣考虑纳妾,也是内子署意的。”
“哼!”江初瑜一声冷笑,极尽嘲讽。
“小婉爱你入骨,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果不是她济你于困顿之时,救你于危难之际,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这条命吗?”
江初瑜斜着眼睛瞪他,“没有小婉,贺家的香火只怕早就在你困倒西街时就此断绝,还谈你的子嗣?你狼心狗肺,以怨报德,当初本宫就该眼看着王爷处置了你,还举荐你入仕?满嘴圣贤,却一肚子虚伪!”
“士可杀不可辱!”贺白辰站了起来,“王妃可以发落白辰辜负之罪,但不可诋毁白辰!”
“好了!”萧景年容不得他们一言一语地争个不休,“贺大人先回府,贺夫人在王府住一段日子陪伴王妃也并无不妥。”
“什么贺夫人?我把小婉接了出来,就不可能再放她回到那个鬼地方!”江初瑜歇斯底里地,“她叫江婉,她姓江,和贺白辰早就没有了关系!”
萧景年劝道:“王妃,此事本是贺府的家事,而是让贺夫人日后如何处世见人?”
“离了这个狗男人不能活了吗?是在这个狗男人身边才活不下去!”
江初瑜的声音好像从心底里呼喊出来,她话音刚落,腹部忽然一阵剧痛,一股热流从两股间流下。
一瞬间,整个王府都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