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坐吧。”
嘉妃看了眼专门搬来的绣凳,被贞淑扶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皇上这才分了些注意给她:“这几个月孩子可还安稳?”
“回皇上,太医日日来瞧了,说是臣妾这胎很是康健呢。”
嘉妃边说心里边叹,可惜了,若这里坐着的是皇贵妃,她方才那番话还能更有攻击力。这样想着,她侧眼瞟了下旁边的卫嬿婉,却见她连头都没抬,竟是伸着手去够皇上手腕上的那串蜜蜡手串,皇帝居然也没什么反应,伸着手由她褪下自己的手串。
“不知皇上此时召臣妾来,所为何事啊?”
已经不想再留下去的嘉妃还是没沉住气,先开了口。
弘历眼睛也没抬一下,见卫嬿婉喜欢,干脆将那串蜜蜡手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闻言也只是随口道:“不急,朕叫你来,自然有事。”
卫嬿婉等皇上给她调整好了手串,眼睛闪闪亮地看着他,抬起皓月般的手腕晃了晃:“好看吗?”
“好看,你若喜欢,一会儿朕让李玉将昨儿得的那串象牙白送到你的永寿宫去,那个更衬你。”
弘历说完这话,才终于肯纡尊下贵给了嘉妃一个正眼。
金玉妍被弘历没什么感情目光上下一打量,心中便不由慌乱。开始思考皇上方才那话是不是在敲打她?
手串,手串!
想到世子送给自己的祈福手串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换成了她打算污蔑皇贵妃的八宝手串,她就是一阵的胆战心惊。
“说起这个,嘉妃啊,朕记得你也有一件从家乡带来的蜜蜡手串,怎么今日不见你戴上啊?”
“臣…臣妾……”金玉妍脑海里疯狂思考,究竟怎样回答才能避开此局。
她看向卫嬿婉,对方好整以暇地把玩着皇上送她的手串,嘴角擒的那抹笑意怎么看怎么碍眼。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金玉妍干脆假作不知:“臣妾方才急着过来,所以忘了戴上。”
“这可真是巧了,听皇上说那蜜蜡手串是你的陪嫁之物,日常除了歇息是从不肯轻易落下的,怎么今天见皇上倒忘了。”
“贵妃有所不知,臣妾自打怀了这胎记性便不大好了,常常丢三落四的,那手串又是我心爱之物,唯恐丢了去,便先收了起来。”
卫嬿婉便点一点头,脸上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姐姐收起来了啊。”
“既然你收着自己的,那想来这串是假的了?”弘历也一挑眉毛,将盒子里的蜜蜡手串丢进了嘉妃怀里,没有错过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惶,让他本就晦涩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
“这,臣妾……”
见嘉妃迟迟不敢开口,卫嬿婉只得好心提醒:“既是嘉妃爱物,如何瞧不出来真假?”
“这蜜蜡手串,的确是臣妾贴身之物。”
时间这么紧,她根本没有准备相似的手串来代替,嘉妃心思电转,知道自己推诿不成,只能先发制人,脸上便露出惊疑的神情:“臣妾方才只是在奇怪,怎么臣妾的贴身之物竟在皇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