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仔细端详了番,见卫嬿婉当真是这样想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您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主儿如今的位置正稳当着呢,犯不着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惹上一身骚。”
于是不论后宫如何骚动,永寿宫却始终关起门来看戏,眼看着皇上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今儿命人专门打造了寒部的服饰,明儿又请来了寒部的厨子,后天再派人跑死了多少匹马,就为了给承乾宫种下寒香见最喜欢的沙枣花。
眼见着有几分“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昏君架势了。
“今天一早皇后亲自去了承乾宫呢,你们说皇后这是不是终于坐不住要出手料理那个寒香见了?”
玫妃兴致勃勃地坐在窗下,承乾宫距离永和宫不远,有什么事也很难瞒得住她。不过白蕊姬自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因此许多事情都只私下告诉意欢和嬿婉。
舒妃蹙起眉头,不论于公于私她都看不惯寒香见这副模样,但她爱的卑微,平生最希望的就是皇上能快乐。
因此她虽然不喜此人,却也没有和其他嫔妃一起在昨日跪于翊坤宫外,请求皇后将寒香见逐出宫外。
“可是皇上那样爱她,若皇后真的做了,皇上岂不是会很伤心?”
卫嬿婉脸色仍旧苍白,病恹恹的靠在软枕上,听意欢这话却没忍住笑了:“意欢总是如此可爱,皇后什么时候争赢过皇上?再者皇上昨天才专程召见过皇后,只怕她今日是替皇上去劝服那位寒部公主。”
“她还有这种本事?皇上对着那人几近讨好都不见她妥协,皇后单枪匹马带着嘴皮子就能说服了?”
白蕊姬狠狠撇嘴,显然很是不屑。卫嬿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软呼呼的脸颊肉,无视对方不满的眼神,笑吟吟道:
“你可别小瞧了咱们这位皇后,她要是真拿出手段,还真能劝服这位贞洁烈女。”
毕竟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少年郎。
这宫里的恋爱脑脑回路一向和谐。
事情不出嬿婉所料,第二日,在皇上特意为寒香见修建的宝月楼里,寒香见妥协了,当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送上了弘历的龙床。
大约精神上的快感也很难得,弘历竟然久违的又有了兴致,对寒香见的身体很是痴迷,其盛宠几乎让六宫侧目,这种情况下竟敢给她下绝嗣药的皇后就显得格外头铁。
即使所有人都不觉得皇后有错,可皇帝认为她错了,那她当然就是大错特错。
如懿不仅被要求回宫反省,还被收走了管理六宫的权力。
皇帝直接将这段日子未曾参与进此事的玫妃晋为贵妃,又让卫嬿婉暂代皇后管理六宫,由玫贵妃和舒妃从旁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