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这不是看书看忘了嘛。”
宜修讪讪放下手里的书,估算了下今天吃的量,其实还好,毕竟糕点里面还掺了许多东西,并不全是山楂。
不过胃口倒真是开了,她现在还真觉得饿了。
“摆膳吧。”
胤禛拉着她去了饭厅,他既然在这儿,今天的晚膳自然就更丰盛些,大红酸枝木镶云石花卉纹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
宜修照旧先喝了半碗汤,私下两人对坐着吃饭,胤禛倒也不讲究食不言那套,两人慢慢悠悠吃完这餐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
饭毕,两人坐在花厅里,胤禛说起弘晖的功课来,很有谈性。说来人性就是如此,往常他还年轻,自然也不将子嗣十分放在心上,弘晖搬去前面这两三个月他也是因着对方天资聪颖、一点就透才生了几分偏爱。
可自打惠福这一个多月断断续续叫了总有十来次太医,胤禛便格外意识到弘晖这个儿子的好处来。
尤其弘晖今年已是七岁上,偶尔有个什么家宴带着这个儿子很方便他对外交往。品出好处来的胤禛就乐意将弘晖带在身边了。
与宜修平时话起家常自然也不时要拿出来夸耀两句,毕竟宜修是亲母,和她聊自有另一番乐趣。
可巧今儿是十五,眼见天色不早了,胤禛忽地生了兴致,拉着宜修去院子里散步,今儿虽不是八月但万里无云,那月亮格外明亮,倒也颇可赏玩一番。
两人相携行走在花丛下,抬头便是皓月当空,胤禛也不似从前那般走起来总是风风火火,许是被宜修挽住的缘故,走着走着就被她带的慢了下来。
忽地,胤禛笑道:“咱们这真可谓龟步了。”
“挺好,不积‘跬(kui)步’,无以至千里嘛。”
宜修故意装没听清,一通胡言乱语。胤禛听了莞尔一笑,竟难得生了份淘气,也顺着她胡乱接道:“可惜‘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俱开怀大笑起来。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可见古人诚不欺我。再和你混上几日,我出门和人说话都要三思,免得人家觉得我发昏了。”
胤禛笑完了,很是不要脸的倒打一耙。宜修一听抽手就走:“既是妾的错,那妾回去反省去了。”
“如今真是说不得你了。”
胤禛伸手去拉,脸上还挂着未褪的笑意:“给你赔个不是,再陪我走会儿吧。”
“外头风大,妾觉得冷。”
胤禛瞧了瞧自己身上这轻薄的料子,再看一眼宜修身上只是花纹和颜色与自己不同的衣裳,也不拆穿,顺着她的话道:“行,我给你捂着。”
说罢果然牵了宜修的手,两人又晃了两圈,这才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