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也颇为遗憾地瞟了眼宜修,她可比年世兰沉得住气,自己废人似的在宜修手底下躺了这么多年,她竟是真一点儿把柄也没露。
故而柔则思索再三,实在没有把握将宜修也拉下水,何况若真如此,只怕宜修便要和年世兰联手,届时自己恐怕只能带着满腹算计到地底下实施了。
“你不必牵三挂四,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府里上下心中自有一杆秤。若她真要害我,也犯不上等到现在。”
既然不能都拉下水,那就借她这好妹妹来当一回工具人。
柔则大义凛然地说完这话,便见宜修装模作样地握紧她的双手,似是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姐姐,有你这句话,妹妹真个是死而无憾了……”
一旁的胤禛也神色柔和了些许,先对宜修道:“什么死呀活呀的,不许胡说。”又转头对柔则温声道,“你与宜修的为人,十几年夫妻,爷是再清楚不过的。”
“王爷这话,是不相信妾的为人?”
年世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就被带偏了脑子,竟是将欢宜香这样的大事都抛在脑后,只一心都是“爷究竟爱不爱我”。
柔则见她这样,心里一阵腻烦,朝旁边的怜星使了个眼色。便见她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那婢女一进屋子就跪了下去,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浑身都在颤抖。
“说吧,你是谁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都说清楚,若有一句假话,想想后果。”
那婢女听了,脸上畏惧之色更重,犹豫片刻还是道:“奴婢,奴婢是年侧福晋院儿里的粗使丫头小红,昨儿奴婢照常上值,碰见曹格格来拜见年侧福晋,这原也是常有的事,奴婢也没多想。”
“因着那天,福芝姐姐说侧福晋东偏房窗户底下的那几株芍药似是害病了,奴婢从前在花房干过,就指了奴婢去看。”
“奴婢……身量小,那几株大芍药长得年份久了,足有半人高,许是奴婢蹲在花树里刨根,旁人没瞧见……”
那小丫鬟越说表情越难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如丧考批:“结果,结果奴婢就听见…什么苦杏仁,毒啊,只要几颗的话,奴婢害怕极了……”
她越说年世兰脸色越难看,等听到最后,再也按耐不住,竟是给了那奴婢一脚,声色俱厉:“放肆,你个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栽赃我,是谁叫你编了这些谎话来害我!”
“还不把年侧福晋拉开!”
宜修见胤禛似是忍耐到极点,生怕他这会儿直接来个不讲道理的“各打三十大板”戏就没得看了,连忙自觉承担起一个吃瓜人的基本素养,帮着众人维持起场上纪律。
柔则见年世兰被拉开了还想动手,也跟着凉凉开口:“怎么,你这是把凝华堂当你年府了?当着爷和我的面就要把人证打死吗?”
接着又赶在胤禛开口前直接命人又押来了一个奴婢,不等人发问直接点了怜星:“我这会儿没精神,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