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过了正月十五开学,姜梨的一条伤腿因为较为严重还是有点瘸,但是谢司珩是不可能让她辍学在家的。
这事从他拉着一个伤患晨昏定省就能看出来。
让姜梨莫名的是别墅除了云姨之外多了一个保姆,就算是春节假期里云姨没有回来的时候谢司珩都没有多找一个家政,吃饭都是靠私厨,收拾也是钟点工。
却在姜梨开学这天顾枫领了个年纪看起来比云姨还年轻一些的保姆,在姜梨赶着要上早自习之前就做好了早餐。
彼时的姜梨——正在赖床。
这一个月来不管是伤着的时间还是健康的时间,她起码都能睡到八点或者以后,突然要六点钟起床,生物钟就调不过来了。
她平时上学都是靠自觉,实在起不来的时候躲过谢司珩逃个早自习的时候也有过,所以并不是很当回事。
但是这天却是被人的敲门声震醒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喊她小姐。
姜梨睡得迷迷糊糊用脚勾过被她踢走的被子,重新将自己卷成一条蚕蛹,福至心灵地继续睡。
大脑还没有正式启动运转,整个人都还是迷糊的,所以也不会去想门口的人是谁。
门口的声音响了一阵,大有不屈不挠的意思。
过了没一会门被推开了,被子也被人从头上拉下去,姜梨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监护人拧着两道眉表情很是不好看地居高临下盯着她。
“唔,早。”姜梨脑子能转动一点了。
“起来。”谢司珩不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而是被他请来叫姜梨的保姆吵醒的,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偏偏这人还半点没有自觉上学的事,这就难免让他脸色不好看了。
姜梨这厮,最近跟谢司珩朝夕相处之下都已经抓准了这人吃哪一套,所以虽然脑子还没有清醒,但是大脑神经已经做出了反应。
身后第一天上班就好像惹恼了雇主继而显得战战兢兢的保姆就看见一身浅蓝色家居服的少女从床榻上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眼睛还没有睁开,打着呵欠抱住了床前那个冷酷雇主的腰。
撒娇:“两分钟,两分钟之后我就醒了。”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睡意,声音带了点鼻音传过来,莫名将谢司珩一整个胸腔的恼火搅的偃旗息鼓,荡然无存了。
这副蠢萌的表情,谢司珩感觉自己有点被吃死了。
过了几秒,他伸手一拍这人的脑袋:“两分钟。”
睡着的人又不会数数,姜梨万般不情愿地睁眼看见杵在谢司珩身后有点难为情的陌生阿姨,彻底被吓醒了:“这是谁?”
谢司珩将人推开,抱胸看她:“明天没有准时起床就扣生活费。”
又是这倒霉催的生活费......
“小姐起来吧,洗漱完下楼吃早餐,听说小姐从南方过来的,正好我会一手南方菜。”保姆拘谨地朝她一笑,自我介绍道:“叫我笙姨就好。”
姜梨终于从状况外回过神来,点了个头:“笙姨。”
笙姨慈眉善目的,年纪不大,但是双鬓有几缕银发,虽然在笑,但是一双眼睛里有点点污浊,似乎是个饱经风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