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干站着,大摇大摆向敖纯走过去,盘坐在他右手边。
料定敖纯没有心思哄这雪银狐,他便又特意将腻歪在敖纯怀中的两只赶下来:“别在这闹腾了,一边玩去。”
两只雪银狐见黎莲机一脸正色,不敢不从,委屈巴巴躲到后方的树下。
黎莲机重新打量几眼敖纯,语气不爽道:“可以啊白龙,又穿这么少。”
敖纯一眼不眨,一声不吭。
黎莲机见他如此态度,气火渐盛,倒也未继续责怪他,当机立断扯下身上的白貂裘,披挂到他肩头。
敖纯神色微动,眼疾手快捉住黎莲机的手腕,热烘烘直暖上心尖,令他一再不舍,任黎莲机如何审视,他都不再有动作。
黎莲机遂了他意,始终没有挣脱这拉扯,只是故意摆着刁难神色,嘴上也不留情面:“几日不见哑巴了?就只会动手动脚?”
敖纯终于舍得松开他,未置一词便压身过去,直直将黎莲机扣倒。
他一并将披风抓起,一时,头顶仿若压下暗云,一连将他们两人都盖在里边。
敖纯的手臂只稍稍往下一送,柔软的裘领已垫送去黎莲机即将落碰地面的后脑勺。
对于突来的变故,黎莲机全未做出任何抵抗,躺倒之际,他连蜷着的一条腿都未及伸开。
在宽大披风的蒙盖下,里边透不进一点光,寒风也一并隔绝,静悄悄地只剩两人的呼吸。
黎莲机不自禁压住声问:“你搞什么名堂?”
敖纯有些许受了凉,缓缓的声十分低哑:“别说话。”
“……”
敖纯默默凑近,一分又一分,薄热的吐息撩拨到黎莲机耳口,引得他狐耳一阵瘙痒,难耐之下,他只得变动狐耳朝向。
不知是否受了这无名的气氛影响,他胸腔内伴有一股蔓延不断,且按捺不住的灼热感,突突躁动。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败在双眸未适应这昏暗,看不清,辨不明,只得凭感觉望着印象中敖纯的脸,说是不为所动,其实是被牵着鼻子走。
近日聚少离多,敖纯早已积攒起无尽想念,他实在难以克制私欲,屏住气息,就差吻上黎莲机。
为了把持住最终冷静,他只好试着转移注意力,说道:“给我你会冷。不如就这样待着。”
言罢,他干脆将脸埋去黎莲机颈窝,先前扼住黎莲机手腕的手,开始得寸进尺,溜到黎莲机掌心,指腹一一插入指缝,十指相扣。
且还一再假装不经意,动用唇部磨过黎莲机的狐耳,并温缓道:“想你了……狐狸……”
黎莲机滞下呼吸,顿了一顿,眸中含有笑意,嘴角夜一并漾开,却偏要摆着脸色佯装生气,骂道:“乱讲什么骚话!赶紧起开!”
孰不知,敖纯心中在道:狐狸,多想抱着你,亲个昏天黑地。
敖纯指定是赖着不起,待视野明晰,他才肯撑起一点身子,好将黎莲机看个仔仔细细,见他发丝散乱,便欲替他捋顺。
黎莲机目光停在敖纯凑近的手上,不曾躲闪,“干什么?”
敖纯讪讪收手,转移话题问道:“主动来寻我,还任我这般亲近,是不怪我了吗?”
黎莲机已不屑骂他“木头”,只道:“明知故问。”
敖纯心满意足化作轻声一笑,如是道:“嗯,那就好。”
一句话似仿似花光了他所有气力,倦怠之下,他疲惫不堪地趴倒在黎莲机肩头,而后声色清浅道:“好狐狸,借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