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莲机只得松开手,可他绝不坐视不理,无计可施之下,他头脑一热,便将敖纯拉进怀里,“心里难受便吐露出来,我可陪你分担,不可为难自个。”
拥抱突如其来,敖纯说不出一个字,手中酒坛尚来不及放下,仍呆呆提着,不知如何动作。
“白龙,你不是常说,我是你的狐狸?不是曾立志要做那天下第一好?正因如此,你更不可瞒着我自生苦闷!”
不知是否是太过激动,敖纯声音颤得厉害:“狐狸……”
“嗯。我在。”
敖纯微微露出醉意,变得患得患失,“你会走吗?”
黎莲机见他如此模样,当即联想到梦境中小敖纯的哭喊悲痛,一如当时哄年幼的小敖纯般,特意放轻放柔语调,“走去哪里?只要你不走我便不会走,今夜我哪都不去,只陪你,你不允许我离开你,我便寸步不离。”
许久,敖纯才酝酿出一句话:“谢谢你能陪我。”
黎莲机用顺抚他后背的手敲他一记后脑,口中是责备语气:“谢什么谢!咱们之间还需用扭扭捏捏客套?”
敖纯道:“喝酒吧狐狸……我想喝酒,静静陪我喝酒,如此便好。”
黎莲机收起笑靥,郑重其事道:“没用……酒没用的。借酒消愁不过自欺欺人,一醉方休又怎样?沉醉梦中逃避事实吗?待你清醒又将如何?所发生的一切,不会有一丝一毫改变,短暂的忘却,根本毫无用处,反而会令你在落差中更受煎熬。”
如果可以,无人愿饮酒作陪,酗酒度日。一旦沉浸其中,便再难翻身,只有不停的喝,才可免坠苦难,这其中滋味,只有他黎莲机最为清楚。
酒是个好东西,当真如此吗?
其实,它并非是好东西,至少对敖纯来讲不是。
“白龙,你在想念洲王后吧?这并不难为情,我也想念我的爹娘,可我从未见过他们,连他们模样都未可知,梦见他们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便梦见,也看不真切,他们的面容,总蒙着一团雾,无论我如何仔细,都瞧不清。”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梦见我爹,也未出现烦人的烟雾,我却没出息的迟疑了。那可是我爹啊,我心心念念想见着的人,待我反应过来,下定决心靠近他时,梦却醒了。多好的机会,我未能把握,你说傻不傻!”
“大概连我都嫌弃梦中的‘我’太过窝囊,醒来后,竟发现自个气哭了……”黎莲机平心定气,将亲生经历当故事讲,笑意之中微泛酸楚。
敖纯心绪渐渐平复,倒是心疼起黎莲机,“狐狸……”
“嗯。”
敖纯想劝慰黎莲机,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开口。
而黎莲机已猜到他的心意,默默等待他后话。
“狐狸爹娘一定同狐狸一样好看。”敖纯如是道。
半天等来一句姑且算是夸赞的话,黎莲机又气又笑,呛了他一句:“我说你这人真是……”
想来堂堂蛟龙族三皇子,与青丘黎家大公子,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竟还要沦落到抱团取暖,也是可悲可笑。
黎莲机这才松开敖纯,故作轻松道:“我都将自己心思讲给你听了。你呢,洲王后是个怎样的人?”
敖纯正色道:“如果狐狸想听,我便讲给你听。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黎莲机不以为意,“什么条件尽管提!”
敖纯眸色中有火光跳跃其中,神情之间十分真挚,“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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