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学习游泳,除了泅渡,还能酝酿什么高招呢?
他们看不懂,吕布他们也看不懂。
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不敢再对皇甫奇有任何轻视。
而是绞尽脑汁的揣测,试图破解玄机。
过了一个时辰,皇甫奇重新下达命令:军士河岸两侧移动展开,不要聚集在渡桥附近。
这个决定,让人愈发惊异。
因为,泅渡确实是不需要渡桥的!
既然游泳游过来,那要桥做什么呢?
可是这才过去了多久,那群北方旱鸭子就能下水了?
还特么是游过黄河!?
“皇甫奇部不断向两侧移动,停下来的军士依旧在学习游泳,而且是抱着木头行动。”
探船再次回报。
王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想不通……他只能询问其他人:“诸位有何高见?可有人能看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皆摇头。
“不管如何,总不能看着他行动,我等依旧死守在此吧。”毋丘毅道。
王睿点头:“各部听着,沿河展开,防止他部泅渡靠岸。”
“是!”
守泅渡,要的就是人多不留缺口。
只要守住了,哪怕你再精锐的部队,想从河里攻击岸上的人,谈何容易?
但岸上要对付河中人便轻松多了:探着头、提着枪,见人就戳,难度比浅水里穿王八还轻松!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到了午时,王睿又得到了新的消息:
“皇甫奇部分数个河段开始集中,军士开始练习顶盔泅水!”
“给我盯紧了!”王睿嘱咐。
下午时分,皇甫奇让人从军中选出弓箭好手,其中以北军射声营为骨干,组成一支水面巡逻队伍。
动用少数船只,围绕己方开始巡视,专射敌人船上探子,再抢夺船只。
猛遭船射手打击,王睿的探子暂时失去作用,对皇甫奇部失去了了解。
他急忙下令各部,四下收集船只,重新组成水上探子。
傍晚……
落夜……
对面竟格外安静!
面对这种安静,南岸全军上下都警惕起来!
毋丘毅说得有道理,所有轻视皇甫奇的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看似离谱的举动后面,必然有其隐藏的目的。
船探遭受打击后,南岸可用的船愈发少了。
为了提高可见度,他们用绳索牵着木头,再将木头尽量放远,上面顶起火把,以此增加夜间可见度。
努力是有成效的。
中间段的一名军士最先发现了动静!
夜里的水面上,一个脑袋沉浮着,缓缓向南岸靠近。
“水上有人!”
这名军士大喊一声,而后连忙开弓。
水中那人受惊,头盔停顿了一会儿,又迅速向北岸缩回了一些,以规避箭支。
军士赶忙上报。
然而,黑夜的水面上,脑袋越来越多,分批次出现在各个河段。
夜里,看得人不寒而栗!
“上游十里段出现敌军泅渡迹象!”
“七里段出现敌军泅渡!”
“下游三里段出现!”
坐镇中军的王睿不断接到消息。
他紧握着剑柄,使自己保持镇定,起身喝道:“命令各部,紧守分段、紧盯河面,不得放半个敌人上岸!”
“是!”
上游、中游、下游,粗略估计,入水的皇甫奇军已有近三万人!
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甫奇一把梭哈,将所有军士分散开来,进行泅渡过河。
显然,雒阳的局势让他心急,他已经等不起了!
然而,王睿等人最为费解的是:他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将这些北方军士训练得如此善水?
想不通,也没时间想。
因为,一颗颗脑袋不断出现,疯狂向南岸靠近!
“抛射箭矢!”
夜里看不清楚,前线指挥军官只能让军士将箭对着天上射!
嗖嗖嗖——
箭矢飞上半空,又逆势而下,又急又快,密集地砸向水面。
这一次,那些脑袋未受任何影响,而是依旧向南飘来!
等到放得近了,张杨才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