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皇帝从太后宫里出来,还不忘叫上叶懋英一起,女孩不明所以,连忙跟上皇帝脚步。
等来到廊下,皇帝才说出缘由:“最近一段时间,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动乱,我怕太后得知,又是要忧心,劳烦你亲自照料,别让有心之人靠近太后。”
叶懋英柳眉微蹙:“动乱?是因着要给狐族上供的事吗?”
皇帝一脸凝重,颔首道:“不错,各地百姓都因着此事自顾不暇,各地知府虽说也尽力镇压,但还是没多大效果,我就怕太后知道,不肯静下心来养病,幸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叶懋英想起自己的婚事,已经拖延许久,赤松绎也说三日后大婚,因此她对于守着太后的事也颇有些为难。
皇帝看出她的踌躇,便说道:“我知道你三日后大婚,只是太后这边,交给别人我实在不放心,这次你照顾太后有功,等朝上的事一过,我封你为公主,赐封地,你便可以用天朝公主的身份,由皇室出面为你置办嫁妆,风风光光送你出嫁,你看可好?”
皇帝都已经如此说,叶懋英自然没有推脱的理由,便也就颔首应了:“多谢陛下厚爱,臣自当尽力。”
皇帝是满意的,可赤松绎却憋了一肚子火气!
两人在暖阁里见面,叶懋英将皇帝的话转述给他,赤松绎当即气到跳脚,却还是尽力忍耐,没在宫里大发雷霆,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怒言,咬着牙狠狠说道:“好他个祁坤!还正当本君不敢灭了他的天朝吗?”
话音未落,男人手中的茶盏猛地碎裂,无数碎瓷片深深嵌入他掌心之中,发出阵阵细微的碎裂声。
叶懋英赶忙宽慰,一边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将手掌上的碎瓷片拔下来,一边轻声道:“这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太后,你也知道,宫里眼线众多,谁知道太后这宫里有没有?万一叫太后知道,又是要担忧,那我之前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碎瓷片离开赤松绎手掌,便看到一个个龟裂的缺口,它们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眨眼间便看不到任何伤口。
赤松绎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可我们的婚事已经拖了许久,我只怕事迟多变……”
叶懋英不解反问:“担心什么?”
赤松绎摇摇头:“不知,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说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但叶懋英总是个阳光的人,笑着说道:“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赤松绎勉强自己挤出一个不那么好看的笑容,修长手指轻轻搭在女孩手背上:“好。”
就算想象再美好,终究也抵不过现实的侵害。
一切都宛若赤松绎料想的那样,天朝各地百姓开始反抗,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要进献许多食物,虽说他们不知这些东西到底给了谁,但终究是没有进入自己的肚子里。
就连各地知府都开始上书,请求皇帝出兵,镇压敌国,以此保证自家百姓的食物供给。
可皇帝却不愿再起战事,一来是朝中粮草实在不足,二来是狐族战力深不见底,只是区区一个家族就让天朝吃了好大的亏,若是全面进攻,只怕是还没越过海峡就会被全部歼灭,实在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