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悔恨不已。
一瞬间,他有了跟着盈夏一起走的想法,他兀自回忆起两人过往,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待回忆完,他决绝起身,打算安排完相关事宜就随着盈夏离开。
屋外盈楼洪亮的声音响起,“快让开。”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让盈楼拉着踉踉跄跄的老和尚。
小秦氏和宋云溪也气喘吁吁进来。
原是会缘大师主动找上了盈楼,原本侍卫想将其轰走,但盈楼病急乱投医,拉着和尚和民间游医一起过来了。
会缘和尚甚是狼狈,胡须都贴脸了,但他一出家人也不能和盈楼计较。
“将军,烦请请走屋里的人,再摆上三根蜡烛和一盆水。”
“好,各位有疑问我出去再解释,先救两孩子。”盈楼吩咐道。
待人走后,会缘和尚拿出一道符纸,嘴里念念有词,符纸自燃,他张开手掌任由符纸在手心烧成灰烬。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再将湿掉的手指沾上灰烬,走到宋昱面前,在其额头画了一道龟背图案。
随后在盈夏的额头上画了一道同样的图案。
“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
一段词读完后,两人头上的龟背图案隐隐发光,光芒越来越亮,守在外间的几人见状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线希望。
盈楼的解释大家大致明白了,盈夏小的时候遇到过这位会缘大师,他寓言盈夏二十之前会有一场意外,会危及生命,到时候只有他能解救。
一开始以为他是骗子,盈楼将人赶了出去,没想到再次遇见才知道他是西域赫赫有名的大师。
没多久,会缘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无事了,但要守着蜡烛,今夜不能灭。”
宋昱躺在床上,面色痛苦扭曲,宋云溪不免担忧。
“侯爷不必担忧,他正在经历一段痛苦的回忆,待撑过来就无事了,还请侯爷守在边上不要走,盈将军也是,以免他们觉得痛苦的时候你们能将其唤醒。”
“多谢大师。”几人道谢。
宋昱感觉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雾色,他不停地往前走着,直到尽头,他看见了侯府。
阿柱:“世子,放火更容易逃走,您不再考虑了吗?”
宋昱看着阿柱在和另外一个自己说话。
“不行,放火世子妃那边会有危险,到时候多派一点兵力护着母亲逃跑。”宋昱眼神坚定地说道。
逃亡漠北的计划他还没告知盈夏,主要是许辰彦监视得太紧,盈夏又是个什么事都放在脸上的性子,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
交代完事情后,他去了盈夏那,守在外头的瑶云见他来正要行礼,宋昱做了个让她不要出声的手势。
透过半打开的窗户,见盈夏正躺在那里看着《李氏词集》,这本是他注解后递给她的,前段时间她在宴席上听见了别人的暗自嘲讽,回来后便央求他教她读诗书。
她那样子又可怜又委屈,宋昱没时间日日去教她,便花了时间注解了这本词集,她回头送了些糕点给自己后就消失了好几天,再来看她,竟然在学习。
宋昱静静看了一会后离开了,天色已晚,今日奔波了不少路,他早该回去休息。
自成亲第二日俩人就分房睡了,一开始他对其无感,后来担心要是同房怀孕了,日后逃亡会让她受累。
有时候他很愧疚将盈夏拖累,可成婚时他也不知道要逃亡,如果不是许辰彦的私心让他发现了,不是许辰彦言而无信,他又怎会被逼着走上绝路。
穿过来的宋昱被动跟着那个自己走着,听着他的内心声音不觉惊讶,这事他没经历过,还有他什么时候和盈夏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