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热闹的闹剧,收尾如此简洁,也是围观群众意料之外的,
所以等王无赖一家人被带走了好一会,众人还都有点不敢相信经年祸害乡邻的地痞就这么被收拾了?
卿常思招呼石竹和小翠收拾了下前厅,
等收拾完毕,他朝着四方抱拳笑道:“今日多仰仗了各位的仗义执言,才让卿回春堂躲过了一劫!为表谢意,今日义诊,诊金分文不收!”
听了卿常思的话,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卿大夫真乃真性情之人!”
“卿大夫艺高德厚,乃杏林楷模!”
“以后我就认准这卿回春堂的字号了!别家我就是病死了都不去!”
“刚才我那王家婆子说,他们来这闹是受了潘大夫等人的指使?不知是真是假?”
“呸!姓潘的也配称呼一声‘大夫’?我就看那几个婆娘不顺眼了,老撺掇着我家娘子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我家后院不许那几个婆娘进出!”
“我回去也要叮嘱内宅那几个不省心的,再往家里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就都发卖了!”
“是要这样!卿回春堂的女眷诊室如此出众,有毛病就来这看!”
七嘴八舌中,卿常思就见人群里有几张陌生面孔退出了医馆,聚在街边说了几句,又各自分开走了。
从医馆的四处,也悄然跟出了几个尾巴,分别坠在这几人身后。
卿回春堂内又一片次序井然的模样,
时安也回了中院,继续替贵妇们看诊。
坐在时安对面的贵妇挑着指甲说道:“卿小大夫,不是我多嘴,你这诊室真该筛选一下客人!像王家那位,平日里,我们有个赏花骑马的,从不下帖子给她!虽说她家也算有些钱,但到底名声太差,想到她曾经也坐在这把椅子上,我这心里就膈应得慌!”
时安点点头:“您说得不错,以后我们会细细筛选预约的人家,凡是品行不端的,诊室不接受预约!”
贵妇见时安接纳了自己的意见,立时觉得脸上有光,和时安也自觉更亲近了一点,
“卿小大夫,过几日我家办马会,你来玩!”
时安听到马会,拍了拍脑袋:“多谢夫人,到时我一定来!”
贵妇更高兴了,连忙交代侍女:“记着,等下回去你亲自取了请帖送来!”
侍女脆生生应了,心中惊奇,自家夫人娘家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将,向来看不起这西北城里某些内宅妇人学着京城贵妇装柔弱,怎么会兴致勃勃地邀请一个走路都不利索的小孩来参加马会?
这只能说,有钱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看对了眼,绿豆也能当翡翠!
等医馆送走了一天的客人,时安回到房里使劲拍脑袋:“我说这几日怎么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苏定的骑装应该早就做好了,我都没去看!”
时安转过脑袋,埋怨起了阿幺:“阿幺,你都不提醒我的!”
随即又一屁股坐下骂起了苏定:“这个苏定,看起来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怎么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过来见我!”
阿幺抿了抿嘴唇,扭着帕子坐得仿佛垫子上有针扎屁股。
时安奇怪地望了阿幺一眼,开口问道:“阿幺,你是得了痔疮吗?”
阿幺脸上一红,白了时安一眼:“小姐说什么呢?我好着呢!”
“那你干嘛坐立不安?”
阿幺的脸上更显扭捏,
时安瞧着不对,这肯定有猫腻啊!
阿幺是什么时候有这种症状的?
是进了屋!
时安回想,进了屋自己说到了骑装,还说到了苏定!
时安试探地问道:“骑装?苏定?”
阿幺一扭身子,脸色通红:“哎呀,小姐你真讨厌!”
时安抓狂:不是!怎么就讨厌了?今天出手揍人的时候还一副活阎王的样子,怎么转脸就换了一副待嫁女子羞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