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刚说完,阿幺和菊芳同时倒退几步,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时安。
阿幺抖着嗓子说道:“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辞?”
菊芳已经臊得钻进了厨房,这是小姐第一次做媒吧?维实是出言太大胆了一些!
时安呵呵冷笑两声,上次从绿园回来,晚上她仔细咂摸了一遍,凭着前世大学四年在宿舍熄灯后六个舍友的虎狼熏陶,时安还是觉得苏定对阿幺是喜欢的。
阿幺明丽灿烂,爽利灵动,在衣稿上的天赋是她的加分项,
苏定当时看到衣稿时,应该就连着喜欢上了画衣稿的人!
回想苏定看阿幺的眼神,时安掸了掸床铺,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被窝!
大体确定了苏定的心思,阿幺并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这本是好事,
但时安又不高兴了!
阿幺应该配上同样做事磊落,潇洒不羁的人,
偏苏定是个心思深沉的,阿幺都上门主动表明心意了,
这厮居然只顾着害羞,让阿幺的表白落在了地上!
时安暗恨,她身边的姑娘,看中个男人,就是打晕了直接扛回家都是没什么不妥的!
倒是这苏定,扭扭捏捏,嘴上说着“不”,那眼神恨不得粘在阿幺身上!
真是给他脸了!
时安打定主意要为难苏定,今天他要是再拒绝,那以后就算阿幺愿意,她也要棒打鸳鸯,
但如果苏定厚着脸皮点头了,时安就给他按上个外号“登徒子”,还没成婚就想看女子身段,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苏定立在当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白忽红,手指上的鲜血还在滴,顺着素色的长袍一直滑落到地。
阿幺心疼,她转身去前院拿了绷带,替苏定细细洗了伤口,用绷带缠起来止了血,
一边缠绷带,阿幺一边解释:“苏先生你别听小姐的,她啊就是喜欢捉弄人,这院子里个个都被她逗得上天不能入地不得,这伤口包好了,你就回绿园去,那边还有好多活呢!”
苏定看着阿幺熟练的手法,心中扎了一根刺,不能想,一想就扎得痛到心底。
阿幺包好了苏定的手指,笑着抬起来给时安看:“小姐,我包扎的手艺不比你差吧?我可是练了很久的,就是背后的伤口,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包得好好的……”
时安翻了个白眼,使劲把头扭过一边。
阿幺轻笑一声,知道时安又耍小脾气了,得赶紧哄着,要不然又要闹人。
阿幺放下苏定的手,叮嘱道:“我在前院拿了些药膏,效果挺好的,今天这伤口就不要沾水,明日换了药,再包起来!”
阿幺说完,扭头就要去哄时安。
只是手像是被绷带缠住了,阿幺回头一看,
一只包得精细的绷带手,正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幺愕然:这是嫌她包得不好?
苏定低着头,只脖颈在阳光下透着粉红,他沉着声音说道:“明日换药,我不会!”
阿幺舒了一口气,刚才被握住的瞬间,平时矫健的心脏仿佛忘记了跳动,让她喘不上气!
阿幺笑着安慰:“刚才是我和小姐说笑呢,这活其他容易得很,绿园的绣娘手巧,明日可让她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