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听了这话,生气了,她鼓起腮帮子,瞪起大眼,骂道:“怎么说话呢?我闺女从前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不是病了么?要不是病得厉害,我还不进城呢?听说城里都杀人了!”
娇俏的小娘子骂人也透着七分娇滴滴,守城的兵士稳了稳神,倒是没见怪,只是嫌弃地说道:
“乱嚼什么舌根子!城里好得很!再乱说话,小心乱棍打出去!”
身后的陈婉儿连忙赶上来,赔着笑脸:“军爷,女人不懂事,我回家定当管教,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一块碎银子就塞进了兵士的手里。
平日,这样的碎银就是塞过来,都会被兵士扔在地上,并且狠狠挨上一顿骂,都城的守卫,岂是这点就能打发的?起码得一整个银锭子才行!
但这两个月,来往的人骤然减少,一天都没见几人,靠朝廷发的那点微薄俸禄根本养不活家里的败家婆娘!
蚊子再小也是肉!
兵士不露声色地将碎银塞里了些,就这点,可不能再分给旁人了!
收了银子,对方又赔了笑脸,兵士也就没太为难,挥挥手,让进城了。
旁边走来另一个兵士,皱着眉头说道:“这三人看着有些奇怪……”
阿幺猛地扑向陈婉儿,连抓带挠:“你这死鬼,对着外人就低三下四各种讨好,怎么没瞧你给我娘俩个涨些零花钱?”
陈婉儿左挡右抵,一边讨饶一边蒙着头直朝前跑:“娘子,不可啊!回家怎么打都行,外面可要给为夫留些颜面啊……哎哟……”
阿幺不依不饶,追着陈婉儿直打,甚至脱下一只鞋子就甩了出去:“废物点心,没本事你当初娶老娘干什么?”
时安在阿幺背上拍手傻笑:“爹爹又挨打了!好耶!又打爹爹了!”
守城的兵士俱啧啧摇头,感同身受地说道:“唉,男人娶老婆都是为了啥?”
吵吵嚷嚷着拐过一个巷口,时安三人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院,换了套衣服重新走在大街上。
由于兵变的原因,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多行色匆匆,
时安三人也学着别人的样子,低着头,走得很急。
等七拐八拐地靠近皇宫,就见宫门口围了一圈全副武装的士兵,旁边搭建的遮阳棚内,有三人在喝酒。
酒香顺着微风飘在时安的鼻尖,时安冷哼一声:“就这副德性,都想当皇帝,真是异想天开!”
陈婉儿默数了下人数,开口说道:“这些士兵应该拦不住东子,只要宫里的疫情解除,这些酒囊饭袋好处理。”
在陈婉儿眼里,棚子内的几人就像稻草人,一刀下去,能砍五六个!
“我们现在杀进去?”阿幺摩拳擦掌,她都好久没上战场了,说起打仗就兴奋得很。
陈婉儿连忙拦住:“智取!还需智取!”
现在的女人都太剽悍了,喊打喊杀的,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三人在街角交头接耳中,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三位是要进宫吗?”
时安三人吓了一跳,阿幺袖中的匕首都落进了手里,
只见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读书人,一身书卷气不说,这随风飘荡的身子更是弱得让人害怕吹口气就能上天!
阿幺的匕首收了回去,陈婉儿也放下了拳头,只时安盯了来人看了许久,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