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几拳头招呼上了郑东的头脸。
只看得卫大人捂住脸蛋,只敢从手指缝里看上几眼!
郑东却不躲,只嘿嘿傻笑,等时安捶累了,软趴趴的身子靠在郑东怀里,带着哽咽控诉:
“你都不交代一声就走了,我好想你,可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他们都不告诉我!呜呜……我只说等我快死了才让你走,我还没死呢,你就走得没人影了,呜呜……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郑东这才慌了神,他哪时候见过时安哭成这样?手足无措地又是拍背,又是擦泪,哄女孩子这技能天生没带,只知道反复认错:
“小姐不哭啊,东子错了!认罚认打!小姐不哭啊!”
越是哄,时安越是哭得厉害,
郑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差点就也要给时安哭一嗓子!
好在一旁的阿幺插话:“小姐,你不是说治病如救火么,可不能耽误了啊!”
时安一哽,这才回过神,立刻将脸在郑东肩头来回抹了两遍,哑着嗓子问道:
“东子,宫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旁眼力极好的内侍这时候躬身走近:“大皇子,日头有些高了,水阁里的窗户已经打开了,最适宜贵客用些茶水。”
郑东忙说:“去水阁!”
内侍领了命,继续躬身在前面领路。
陈婉儿看戏正看得兴头上,突然要干正事了,只能一脸遗憾地跟了上去。
水阁里,一队内侍交错上前,布置了些简单的茶水和干果就都退下了。
“如今宫里就只这一小块地方是安全的,每次青阳真人来宫里,也就能来这里。”郑东坐下后,介绍着宫里的情况:
“说起来,能有这片净土,还是外面那位贵妃的功劳!”
原来,在瘟疫起来前,贵妃突然命令封锁整个御花园,自己从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搬到了御花园一侧的小佛堂里。
明面上是说皇帝病重,皇子们争权夺利,她常住佛堂为皇帝和社稷祈福。
可知道这位贵妃的人,都瞧出了异样。
平日里恨不得全宫上下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搜罗进自己宫殿的人,哪舍得只带了贴身的两个侍女和简单的被褥衣服去住佛堂?
果然,贵妃刚搬走,瘟疫就起来了!
瘟疫最初发作的地方,恰巧就是贵妃的宫殿中!
瘟疫一发作,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围了宫门,
这两日,贵妃宫中原有的女官和宫女,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怕也就这一两天的活头了。
“都有哪些症状?”时安问道。
“发病的人寒战高热,不多时就开始说胡话,剧烈的咳嗽,很快就咳血,咳出的血有鲜红的,也有粉色带沫子的,还有人脖子肿大,不停地喊痛,从病发到死亡,快的只一天,慢的也就两三天!”
说起这些症状,郑东脸上堆满了怒容,他的这些个弟弟,当年逼迫他也就算了,现在却拿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景国的无辜之人做赌注,这样的心性,怎么配做一位护佑百姓,享受百姓供奉的帝王?
“这里也快守不住了,今日,守门的侍卫突发高烧,自己觉察后,开门去了外面。”郑东语带痛楚,这些羽林卫都是他原先亲自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