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想着让卿家三房都分家?”
“……”
“父皇,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太当讲了!”
“有时候,人太蠢了,就会坏事!”
“……”
“放在眼皮子底下的铁板,总比藏在人家身后的铁板容易提防!”
“……儿子说得对!”
“以后少纵容安安的母亲做些蠢事,惹得安安不高兴!”
“我这不是担心如果我和你母亲远游,他们卿家看你年轻,在朝堂上欺负你么!”
“那父皇可以不远游!再为社稷贡献个三十年!”
“那不行,你母亲怕是今晚就得要了我的命!”
“父皇想得没错,幼主总是挨欺负的多,砍掉些太出挑的大臣是更容易坐稳皇位,但本朝不同,皇爷爷仁善,你也仁慈,等到我即位,这朝中还剩几个能用的?你走之前替我都砍了,我用谁?”
“……”
“卿家明年就会有一个弟子入朝,虽然年轻,但我也想用用看,老臣么,总是会被新臣替代,怎么获得他们的忠心,就看儿子的手段了。”
太子赵承宇,过来今年就是十岁了!
传言里,祁国皇帝将在太子十岁那年退位,
如果传言不假,那明年,祁国将迎来一位十岁的新帝,
这位新帝虽然年幼,但手上的红笔,已经圈过许多个人名了。
皇宫里父子谈得诚恳,卿府却鸡飞狗跳。
卿常怀拎着卿常思刚进府门,就被迎去了荣安堂。
“看,替安安看看!”卿常怀到了荣安堂,扒开人群就将卿常思塞了进去!
时安的伤口其实已经自己处理过了,用一块绷带贴在了眼睛上。
只在见了卿常怀后,时安又委屈地扁起了嘴:“爹爹!”
卿常怀这一路都把各种情景想了一遍,心中七上八下,
现在乍见时安眼睛上的绷带,立时就像被人猛地捶在了心上,痛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卿常怀从老太君怀中抱过时安,粗粝的大掌抚着时安的脑袋,干涩的嗓子硬挤出了几个字:
“爹爹在,爹爹是混蛋!丢下时安去宫里,爹爹就应该一直陪着安安!”
转头又冲门外怒骂:“陈婉儿呢?死了吗?怎么看护的安安?”
陈婉儿半跪在门外,拳头紧握,一声不吭,双眼通红,
一颗心,一半是自责,一半是心疼。
当听到有人来报,说时安眼睛受伤,陈婉儿和成绣两人间刚冒出的暧昧气息,瞬间消失殆尽,
等两人赶到花厅,所有人已经去了荣安堂。
等两人赶到荣安堂,荣安堂已经挤满了人。
时安的一只眼睛贴上了绷带,绷带上还渗着点点血迹。
陈婉儿当时腿就一软,跪在了院子里,任凭时安喊他起身,都跪得瓷实。
现在听到卿常怀的怒骂声,陈婉儿更是羞愤不已!
如若他在,时安怎会受这份苦?
女孩子的头脸是最要紧的,万一以后留了疤痕,这可是要毁一辈子的事!
如果时光能倒流,陈婉儿就是双眼全瞎都愿意!
时安可是第一个愿意给他一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