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错愕看向京兆尹。
“那日周奎被捕时,便承认是受其东家指使,这文书上面怎么没有相关裁断?”
京兆尹脸色尴尬,“宁姑娘当真不知?”
宁曦:“知道什么?”
京兆尹叹气不语。
最后还是容思齐解释道:“那天玉楼是太子殿下的产业。”
听得此话,宁曦额角猛跳了几下。
“太子。”
京兆尹:“此案牵扯甚广,本官也是有心无力。”
说着又拿出一份文书,竟是天玉楼的地契。
“不过上面也说了,此事是个误会。那东家一开始并不知姑娘来历,才会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份地契算是补偿,还希望姑娘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宁曦抿唇,良久无言。
容思齐见状猛地一拍桌子,“管他是谁的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大不了我把官司提到大理寺去审。还审不下来,我就告到宫里去。”
京兆尹知道他的身份,连忙劝解道。
“容大人三思!您不顾及上面的颜面,最终受害的还是宁姑娘。况且对方给出的赔偿已经很好了,您又何苦把事情闹僵。”
“的确很好。”
宁曦接过地契。
“太子能拿天玉楼做为赔偿,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多谢大人替我周旋。”
见她不再追究,京兆尹松了口气。
容思齐却是愤愤不平。
“你当真甘心?”
宁曦耸肩,“没有这个东家,还能有那个西家。我不想惹事,只想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最后一句是故意说给京兆尹听,为得就是让太子放心。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生欢。
宁曦:“对了,民女还有一个请求。”
……
京兆府大牢。
昏暗的地牢中闷热潮湿,时不时还能见到乱窜的老鼠。
衙役带着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快速穿行,停在一间牢房前。
“就是这里了。”
他说着咚咚敲了几下铁质的门框,惊醒了梦中的犯人。
“周奎,有人探监!”
周奎迷迷糊糊睁眼,从昏暗的光线中仔细辨认来者身份。
“谁?”
“是我。”
温温柔柔的嗓音响起,却如同雷鼓般打在周奎心尖。
只见他猛然起身,疾步冲到牢门前。
“桑芷,是你!?”
“你,你怎么来了?”
隔着铁质的牢门,桑芷白嫩的面庞上滑落泪水。
“周奎,三年前我被卖入青楼,你说会接我出去。可你现在身陷囹圄,该如何实现承诺?”
周奎看到心心念念的青梅,心脏抽痛。
“都是宁府那个女人的错,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桑芷,你等我,我一定想办法替你赎身!”
桑芷摇头,“不必了,如今我已是良人。”
周奎先是一喜,紧接着又面露紧张。
“是有人替你赎了身?是谁?哪个男人?”
不等对方回答,他激动地伸出手,死死拽住桑芷的胳膊。
“桑芷,你不要走!不要嫁给别人!”
“没人替我赎身,是我自己筹够了钱。”
周奎错愕,“这怎么可能?”
青楼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