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域边关战事起的时候,京城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关在死牢的徐生化父子,从前来探监的亲家嘴里,得知了一个让他们如遭雷劈的噩耗:“你们家的孙儿被阉了,现在祥王府里做宦官。”
“果真?”徐大少爷面如死色,失声尖叫着问。
徐生化问:“你怎么知道?”
他过去胖得像球,现在瘦得像骷髅。
可能是人瘦得过快,皱皮耷拉在骨架上,像是穿了一身扯不平整的粗布服。
“灵国公得了人密报,说是他的孙子被祥王买下做了宦官,灵国公在朝上大闹。太孙殿下派了宗正寺和刑部的人去探看。认出一个小宦官不是灵国公府的孙儿,是你们府的。”
在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后,牢里传来的悲叫:
“不……”
“啊……呜呜……”
徐生化和长子抱头痛哭,“我的大孙子。”
“我的儿呀。”
这位亲家是徐二少爷的岳父詹度。
詹度的女儿也受了徐家的牵连入了死牢,让詹家人害怕又难过。
他们害怕受二姑爷一家的连累,又难过女儿和外孙女入监,以后即使不死,也会成为军妓。
詹度听说了徐府孙子的事后,再也坐不住了,拿着银子四处打点,进了死牢里,告诉了徐家消息。
他又指责道:“你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的坏事,报应到无辜的人头上。”
“害了我的女儿和外孙女,还要连累我们府。”
徐生华哭了半晌,他抹了眼泪,“亲家,你想办法给我的孙儿和我们府报仇,我将家里藏的金银全给你们。”
“呸。”詹度冲他吐了一口,“你别想让老子一府人去为你们送死。”
“你只要用一笔银子请杀手……”徐生华轻声道了几句话。
“不会连累我?”
“不会。事成后,还给你藏银。”
“得了吧,我女婿输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你府里又被抄了家,哪还有银子?”詹度根本不信。
“我们府并没有还欠下祥王的赌银,抄家也只是一部分。‘狡兔有三窟。’这个道理想必亲家也知道。”
詹度半信半疑,“你先说说怎么做。”
两人在牢里悄悄达成了一个协议:
只要詹度寻了杀手为徐家报了仇,徐家立刻写休书休了詹度的二女儿,还给他们一大笔银子。
詹度犹豫不决。
买人杀王爷,那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可是不杀祥王,徐府的事,搞不好也要连累到詹度一家人。
詹度一想着女儿和外孙女要入军营做妓,心就如蚂蚁在啃个不停。
半夜,有一蒙面人跳进了詹度的室内,那人抱着长剑,对受了惊吓的詹度道:“你不是要请杀手吗?我便是天下第一杀手。”
“你怎么知道?”詹度轻轻问。
那人自报家门,“我是孙家留下来的侍卫,走投无路,做杀手为生。你们在牢中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这种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肚子一饿,就有人送烧饼的事,让詹度感觉非常害怕。
他摆手,“这事我不干了。”
“不,你必须干。”来人一把剑搭在詹度脖子上,“事后,你只要证实是徐生化做下的,你的女儿放回,你全家没事。”
“我外孙女呢?”
“她是徐家的骨肉。”
“啊……”詹度突然就明白了,来人就是徐家的仇家,或者是仇家寻来的杀手。
他咬牙暗骂:也不知亲家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人家设了一个又一个局来让他们徐府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