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宽在历次运动是被批斗的对象。
王三海贪恋官位不放手,土改外逃了二十多年躲过了批斗,但也没少受罪。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二蛋因抗日有功被安排在粮食局看了大门,
健忘症也慢慢的好了,把以前的事都记了起来。
常回农场住几天,和老友们聚一聚,
每年清明回去上坟,六三年经帅二蛋提议,
牧业队出车,农业队出人力,把几处埋在外地的烈士,
全部迁坟回红星农场的陵园安葬。
一座陵园安葬了近两千名,
察哈尔抗日铁血大队的烈士。
帅二蛋在一九七二年,由于连续值了两天夜班脑疾发作,
回家吃了饭睡在炕上,至天黑没醒来,
高瑞萍叫他吃饭,摇头脚也动弹。
高瑞萍慌了神,一试鼻息全无,一院人全慌了神。
二蛋过世了终年五十二岁。
高琪一直信守承诺没离开过二蛋,
也安排在粮食局上了班。
黄灵儿忙去邮局,给农场的新场长帅三蛋打去电话,
农场出动了东方红拖拉机来了十几个人,把灵柩拉回了农场大院,
从得知消息起农场各牧业队的大喇叭,一天滚动播放哀乐。
停灵七天接受各方党政机关悼念,
灵堂挽联是由七十五岁的崔必成所书:
“一代枭雄二里半纵横察哈尔,
两世为人抗日名将千古长存。”
帅盼盼和帅至凯姐弟两这才知道了,
爸爸原来是传说中的土匪头子二里半,
更是独立旅的第一任旅长…
帅二蛋去世后二十六天,杜惠如和朵儿回来了,
找回到二道巷的家中,这些人见面抱头痛哭。
高瑞萍捶胸顿足你怎不早回几天呢?
他前一个月还说起你呢!
他至后来常一个人坐院子里念叨着你们的名字。
你们的心都是铁做的?他风光无限时,
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围在他身边,
在他最需要你们时一个也没了。
让我守了一颗烂成八掰的心,
傻的认不出我是谁的人过了半辈子,
越哭越伤心,最后哭晕过去。
帅至凯刚好回来看到母亲晕了过去,
急的大哭!好不容易掐人中救了过来,
杜惠如认儿子,但帅至凯摇了摇头,
说道:“我是有两个妈,那就是兴和的高瑞萍,和天津的素芬妈妈,
我只知道我爸老婆多,那是他的事,于我无关!
中国是个礼仪之邦,我只能叫你一声姨。
儿子是妈对不起你,妈给你补偿,妈有好多好多的钱!
打住不要说了,我虽然没啥钱,
但我有一个值的骄傲的英雄父亲,
还有一个我回家迟了,站巷口了我的亲妈,
别的都不重要,我有工资够花。
我们生活的很平淡,但我们是幸福的。
你很有钱但未必幸福,钱已买不回亲情了,迟了!
你还有两个儿女把钱给他们吧!
我用不着,说完抱起高瑞萍这个没生过一男半女的可怜女人进了屋。
杜惠如没脸面再跟进去,问了二蛋的埋骨处,
由市接待办的桑塔纳接走了,
两人上车离去,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小院。
第二天市委接待办派车送她俩去了红星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