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瞬间，强烈的冲击与火焰，将栾小凤的感官拉回了现实中，刚才的傀儡控制，是她至今为止控制难度最高的一次，除了体内塞入了炸弹装置，导致平衡不好控制，更加因为飞行高度超过一千米，风阻和火焰造成的热浪，都让栾小凤傀儡的行动，备受艰难。

好不容易冲上象牙塔定，最后的攻击却显得虎头蛇尾，实在浪费。

虽然，傀儡的毁灭，并不会对栾小凤造成身体的损害，但是五感的同步，依旧会对她的精神造成难以解释的负担。

“爆炸了？炸死了吗？夏果？”栾小凤满头大汗，手中握着一块黑色金属，那是使用军曹的爆炸液体，密封处理后的巨大威力的炸弹。

栾小凤从稻四季那里得到了两颗，就在刚才，自己使用了一颗，但她并不知道，使用的情况，因为在爆炸的同时，自己与傀儡的链接也失去了，她无法得知威力和造成的伤害。

“不对，爆炸的位置还是太远了。距离应该还不够，明明这么麻烦才飞上去，可恶，就差一点！”栾小凤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抛弃一切，彻底堕入罪恶的一方，可为什么你的命，我还是拿不到呢……”

“运气吗？确实，同样年纪的我们，你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但运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刻吧！”栾小凤看着手中仅剩的一颗炸药。

从刚才与稻四季的联络中断之后，她再也没有和自己联系过，恐怕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个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可怕女人，现在也正在经历自己的危机，但栾小凤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是稻四季对自己的考验，是否真的抛弃一切，堕入黑暗的考验。

“我还有力气发动能力，这一次，我一定要……”正当栾小凤想要再次使用力量的时候，无数全副武装的军人，突然出现在街道上，并且快速的朝外撤退。

他们的步伐完全没有一点规律，完全不像是在重整，更像是在逃命。

“怎么回事？”躲在暗处的栾小凤，疑惑地看向军队，突然，有人在她耳边喊道：“平民百姓，都快点离开这里，空袭警报！撤离，全部撤离，快！”

“空袭……”栾小凤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是要在城里打仗？

“就那么几个濒死之人，为什么会要做到这种地步，人类！就那么害怕觉醒人，想让他们死……”

栾小凤愣了一下，缓缓站起身。

“不是他们啊……觉醒人，我就是觉醒人，是我们才对……”

“人类想要灭绝的，是我……”栾小凤无奈的将炸弹抱在怀中，随后背对军队的方向，向远处逃去。

“夏果！你如果这样都能活下去的话，那我们就下次再斗吧！”栾小凤最后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象牙塔，消失在了楼道的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军队和平民也在慌不择路的迅速撤退，距离军队预警的空袭时间，已经不到十分钟。

然而，此时此刻，象牙塔上激战的两方势力，却对此一无所知，不死不灭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子车朗看着眼前，意识的显然有些模糊的判官，从凝聚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宛如即将崩溃的分子，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但他却依旧没有溃散，努力支撑着随时崩坏的灵魂。

“死亡原来还能迎来不一样的终点嘛，残存的意识，就是这样流传下来的……”判官有些语无伦次，可见，凝聚灵魂也并非如此简单，需要生者的异于常人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