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端抱着柳蝶儿远离高塔,落入山脉之中,这山脉中一片幽静,红雾并不浓重,只是淡淡的薄雾笼罩,山脉之中草木旺盛,有河水潺潺流淌,虽是在这诡异秘境之中,这一处也颇显宁静,清新。
向云端抱着柳蝶儿坐于小河边,此时柳蝶儿眉头紧蹙,双眼微闭,那长长的睫毛偶有微微颤抖,向云端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柳蝶儿嘴角的鲜血,看着柳蝶儿那精致的脸庞,他心如刀割。
“向郎,我们到了么,这便是你为我寻的安身之处么?”柳蝶儿睁开眼看向向云端,那张羞花闭月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嫣然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很是有些悲怆。
“蝶儿,这是我师傅所炼的疗伤圣药,你快快服下,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向云端自乾坤袋之中唤出一枚丹药,便欲给柳蝶儿服下。
他的手却是被柳蝶儿一把握住,柳蝶儿摇了摇头道:“向郎,莫要如此,你就这样抱着我,与我说说话便好。”
向云端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柳蝶儿努力的抬起手,为向云端去擦拭脸上的泪水,可那泪水如泉涌一般,无论柳蝶儿如何去擦,亦是擦不干净。
“向郎,你莫要流泪了,我本就是该死之人,能苟活到今日,已是上天恩赐,又能得遇向郎,奴此生足矣,只可惜,以后不能陪在向郎身边了,向郎切莫怪奴家才是。”柳蝶儿凄凄切切的说着。
向云端抿着嘴唇,喉头耸动,只是不住的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向郎,奴在你身上种下情蛊,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你,蝶儿,我不怪你。”向云端声音哽咽的说道。
“那时奴家也是迫于无奈,奴本是江南道修行家族柳家嫡系之女,柳家传承千载有余,巫族不知从何处听闻柳家藏有重宝,便精心谋划,策反柳家二房,最后致使柳家内乱,巫族趁机出手,柳家嫡系血亲三千余口,皆被斩杀,只余奴一人……”说到此处,柳蝶儿又开始嗑起血来。
向云端急声说道:“蝶儿,你莫要说了,莫要说了,我会替你,替柳家报仇的。”
柳蝶儿也未顾及那咳出的鲜血,只是摇了摇头道:“向郎,奴与你说这些,非是让你为奴家报仇,你莫要去找巫族报仇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奴唯愿我向郎能够平安喜乐的活下去,如此便好,我与向郎你说这些,只是向让向郎知晓,奴本是良家,非是那烟花风尘女子。”
“我知晓,我都知晓,蝶儿,你莫要再说了。”向云端泫然欲泣的说道。
“向郎,此时我不与你多说些,等奴死后,便是你再如何想听,奴也是无法与你言说了。”柳蝶儿脸上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只是那双美眸之中,满是令人心碎的哀伤。
“奴死后,向郎千万莫要自责自怨,今日便是不为向郎抵挡那一掌,奴也是不想活了,奴被巫族掳走,种下情蛊,受尽折磨,那情蛊唯有通过与男子行房,方可将雌体种于男子之体内,而雄体则是在女子体内,通过雄体控制雌体,进而控制被种蛊之人,而解情蛊的唯一之法,便是奴之死,奴只要死了,那雄体便会死去,雄体死,雌体亦是无法存活,故而,向郎放心,只要奴死去,那情蛊自然会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