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母亲带眼前的人出去玩,不在意母亲顺路捎带的言玉,他名义上的三弟。
更不在意他三弟对她怀有不可言说的隐秘想法。
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是个大度的男人。
嘴里的后槽牙咬到劲的柳云清,外人面前一贯沉稳宽厚爽利的男人,他英俊沉稳的面上一阵狰狞之色迅速划过后隐没。
他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被柳尚书言语激励的柳文清。
心里酸酸的糊弄自己。
只是那股子酸气太重,冲天的醋味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酸得呦,方圆几里都能闻到醋味。
“我…我…”
怕人多想,柳文清很清楚凤鸾国的女子最不喜男人过问太多。
蒲扇大的双手身前摇晃,像只体型标准的大狗看着凶,实际上胆子小的很。
一不小心就被自己吓到的那种。
看不过眼他紧张情绪的云昭,抿唇一笑的安抚他。
虽然不知道就是平常的对话,怎么弄的男人这么紧张。
紧张的手足无措,话都说得哆哆嗦嗦不连贯。
“那天我玩得很开心。”
顺着男人的话回答,带起手边的长袖抿嘴一笑的她倒不算说谎。
太清楼作为永城第一大酒楼,里面吃喝玩乐的方式不少。
他们用完膳后,还特地邀请了楼里有名的商女献艺,那一手好琵琶似泉水叮咚,悦耳凝神。
云昭喜欢得紧。
于是她提一嘴道。
“太清楼里的技师弹得一手好琵琶,下回我邀你一起去听可好。”
陷入乌七八糟情绪里的柳文清一下子精神了。
他连连应和。
高兴上头的男人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
两人一路无意漫步,来到长廊旁。
前头刚刚矮身坐连凳的云昭听见耳后传来男人难掩紧张忐忑的声音
“你觉得我怎么样?”
云昭心里想,救了她一命的柳文清自然是好的。
于是她点点头。
春日的风轻柔的如同她所在的季节一样,微微拂起,穿廊而过。
长廊外种了几株翠绿的芭蕉,芭蕉旁假山怪石嶙峋。
斜倚廊内打量过去别有一番风景意趣之美。
安静片刻,震惊到粉唇微张的云昭,扬起修长的脖颈。
微睁双眼震惊的看向正对自己的男人,他殷殷切切的望着自己。
眼里夹杂着期待,喜悦,渴盼等等。
云昭沐浴在这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里,不堪重负,仅仅一息时间,她错落的敛眸,避开男人充满期待的双眼。
斜着身子转头,懒散搁在木栏杆上的手,手指微微握紧。
目光定在不远处芭蕉叶上的女子,平了平跃动的心跳,特意放平了语调,语气缓缓地问。
“你说你心悦于我?”
老早之前从男人对她特殊态度窥探一二的云昭,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错愕。
六神无主地绞着大袖下的娟帕语气发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