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爱吃着饭慢慢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想外婆,很想,想到的心脏疼的要炸裂开那般。每次自己受伤时总是会对付一口剩菜或者吃点不泡的泡面,要不就是用后来工作挣钱了没事藏起来的私房钱买一些肠还有保质期长的面包藏在床底下,勉强靠着这些食物努力的活着。
因为外婆告诉过她,活着才又机会看见不一样的世界,才能看见其他美好的一切,也只有活着才能遇见那个能把自己带离苦海的人。那个人会让自己知道,在没遇见他之前生活中所有的苦难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是啊!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笑着忘记痛苦的过去。
那会还是个孩子的廉爱听见外婆的这番话,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傻乎乎的笑着扑进了外婆的怀里撒着娇,贪婪的吸着外婆身上的肥皂味道,那种香香的又温暖的好闻味道。那会的外婆总是会大笑着不断亲吻着廉爱的头顶,轻抚着廉爱的后背。
后来..............................
后来就是有那么一天外婆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廉爱记得很清楚那天一早林琳接了一个电话后对着廉雄说了什么,廉雄吃过早饭带着廉驰去了店里,而林琳后脚也跟着出了门,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化妆也没有穿的像只花蝴蝶,很素,素的是廉爱不曾见过的模样。
家里只剩下廉爱自己的时候,廉爱蜷缩在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个痛苦的梦,梦里她看见了外婆站在村口的那颗大槐树下,看见她亲昵的招了招手,待她走进以后外婆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又亲,眼含泪水温柔注视着她并告诉她如果哪天外婆不在了要保护好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所有的希望。她爱她。廉爱醒的时候是哭醒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没有一个人问她怎么了。那会的廉爱没钱没手机,家里也是没有座机的。担心外婆的她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天等着林琳回来能拿手机给外婆打一个电话。直到廉雄咬着牙签领着廉驰回来,又各自回了各自的卧室,都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第二天早上也是两个人早早的就走了。后来回来的林琳肿着眼泡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廉爱,冷哼了一下口头通知了外婆去世的消息。
那句‘你外婆去世’的话像是一道闪电直直劈中了廉爱的脑袋,劈断了里面所有连接的线,又变化成一把刀直接插在了廉爱的心口上疯狂的扭动着。在一段短暂懵了以后突然暴起的廉爱人生中第一次对林琳发了火,上去就扯了一把林琳的头发,在林琳惊声尖叫中回过了神,后续换来的是一场撕心裂肺的吼叫和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恍惚间廉爱看见了林琳留下了眼泪,那次不是因为廉雄打她。也是那一次廉爱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女人还是有一些爱存在的,至少外婆去世了她还能哭出来,当然着那只是廉爱的一点猜想罢了。
也就是那天廉爱被林琳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在那吊着,又被林琳拽着腿拖进了卧室随手一扔,也许是那会外婆不舍得心爱的外孙女随她而去,就用了什么方法叫醒了她,又用了什么方法让人救了她,总之廉爱没有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廉爱醒来看到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时,有那么一瞬间认成了外婆,认清现实以后才会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后来就是在回家的路上想明白了什么,才这么逆来顺受的活了这么多年。也许她也在期待又等待着那救她脱离苦海的人出现。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太疼了?我们现在就开车去医院,你再坚持一下。”本来陈与安是在床上躺的太无聊了,觉得自己有点劲想下来借着倒杯水陪着廉爱吃饭,可刚下楼梯就看到满嘴是食物的廉爱在憋着声音眼泪断了线的流着。
廉爱摇了摇头,抬起委屈的眸子,看疼了站着的胖子。
“你......有我在,有我在。”陈与安搂过廉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廉爱的发丝,轻轻拍着廉爱的后背,此时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虽然廉爱没说陈与安却知道廉爱是想她的外婆了,那个可能是廉爱家人里唯一给过她爱的人吧。
想到这里陈与安可控制不住了,也啜泣着,声音引起了怀中人的注意“你,你怎么了?”
陈与安在廉爱扬起看着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最近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总是会哭出来,好像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剩那种,也许老妹,有一天你就不能叫我哥哥了,而是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