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华虽不怯懦,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十五岁的年纪,应该表现得略略懂事即可,不能过于沉稳。出于好奇,她低头用眼角余光看到秦宫几步就有一个身着黑衣的内侍或者宫女矗立着,各个都表情凝重。
很快,秦宫特使卫无涯带她到了内殿外台阶下,张小华见到俞方士和俞颖儿跪在台阶之上。
一个面色黝黑的年长内侍走了过来,卫无涯连忙下跪,张小华也跟着跪了下来。
年长内侍扶起卫无涯,看了一眼张小华说:“小卫,这就是你找的乱换之人?”
卫无涯靠近老者说:“是的,黑伯。”然后在他耳边一番言语,貌似介绍张小华与俞方士的关系及对他的评价。
黑伯这才面色和缓了一些,对着他俩说:“年纪倒是小了些,但是俞方士的外养的孙子,先勉强用着。”
接着,黑伯走上台阶,对俞方士和俞颖儿说:“你俩先回去休息两日,两日后让小卫去接,这两个月辛苦二位了。”说完,他取出一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俞方士。
俞方士连忙跪谢,接过。
黑伯对着张小华说:“你过来,跟着我。”
张小华快步过去,轻轻走过俞爷爷和俞颖儿身旁,深深地看了几眼,来不及说话,就匆匆地进了内殿之中。
俞方士见到张小华也是满脸惊讶,但是毕竟在森严的秦宫之中,只得远远望着她走进去。
张小华跟着黑伯来到一个隔间,跟在黑伯后面静静地等着吩咐。
不一会儿,一个神色庄严,眼睛透着精明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黑伯连忙说:“国母,有何吩咐?”张小华也跟着行礼。
那老太太倒是威严又和蔼,说:“现今国君一直昏迷,需要你多照看,汤药按时吃,不行,想办法灌也得让国君尽快清醒,不然,唉!”
黑伯眉头紧皱说:“是!”
国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黑伯转身恭送。
紧接着,黑伯对张小华说:“快去熬药!”张小华一脸懵,手足无措,只得硬着头皮说:“请问大人,药和火炉在哪儿?药方可有?”
黑伯这时倒是一愣,觉得他倒是沉着冷静,于是一狠心,靠近张小华说:“你现在去给国君诊治!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不然,你们一家休想活命!”
张小华本想辩驳,想着拿着俞方士的药方煎药熬药即可,没成想会成这样。“看来在宫里,沉默是金真是金科玉律。”张小华想,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黑伯引领着张小华到了秦献公的卧榻处,黑伯轻轻放下秦献公的手,张小华跪着上前颤抖着把脉。她克服了刚才的不安后,迅速安静诊脉。
黑伯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张小华的一举一动,张小华闭上眼睛,更加清晰地感受着秦献公的脉搏,突然,她站了起来,掰开秦献公的眼睛和嘴巴都看了一下。
黑伯震惊得忘记了阻止她,缓过神来才厉声道:“放肆!”一掌将她击倒在地上。
张小华挣扎着跪下,她心里已经了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说:“大人,小人已经诊断完,而且小人有一个方子让国君清醒过来!只是。。。。。。”
黑伯这才没有再出手,说:“哦?!”
“小人爷爷肯定诊断国君中了狼毒箭伤,再加上前前后后的伤势,一并发作,寿命不过这两月之内,而且难以清醒过来,只得凭个人意志,药石无效,对否?”张小华说。
“对,不仅是他,其他几个方士也是如此说。”黑伯坦率地说,“你有何办法?”
张小华缓缓起身,对着黑伯一番耳语说:“小人与爷爷所学大致相同,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周易》之法。”
“小人刚进入秦宫,就感受到秦宫处在龙脉之上,深受真龙之气福泽,然而这内殿并不在龙气最浓郁处。倘若,将国君抬至龙气最浓郁处,再加以小人的药方辅助,一日两副药后,国君必定醒来!”张小华说。
黑伯睁大了双眼,摸了摸下巴,说:“当真?”
张小华自信地说:“不仅如此,如按小人之言,可保两个月清醒无虞!”
黑伯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他也不敢擅自做主,最后一横心,说:“你跟我来,待我向国母禀告之后,再做定夺!”
他俩从内殿走了出来,这时俞方士,俞颖儿和卫无涯已经离去。
黑伯刚带着张小华走下台阶,想了想,说:“你还是在这里跪等消息吧!”
张小华说:“是!”她安静地跪在内殿外。
黑伯则匆匆离去,奔向另一个宫殿。
大约过了两刻,国母拄着拐杖快步地走了过来,连忙扶起张小华,说:“孩子,你当真能唤醒国君?!果真如此,你就是秦国的恩人,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