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叹道:“臣这就去安排。”
君镜沉默片刻,问道:“方才,他与皇兄说了什么?”
高歌道:“什么也没说,他……小月子还装瞎踩了六王爷伤口一脚。”
君镜眼底盈起笑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看着远处气喘吁吁追着墨风谴责的身影,道:“去安排吧,朕很好奇,朕的贴身太监到底是什么人。”
月拂泠还没玩够,君镜就以丹棠郡主受惊吓为由,结束了狩猎。
回城时,温曦的婢女兰宁十分不满,“皇上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您被赵玉成下药的事,若是有心人传出去,这不是平白辱没郡主您的名节吗?”
温曦坐在马车里,手指揪了下衣服,道:“皇上说了若听到谣言就惩治在场所有人,不会传出去的。而且……而且皇上是为了惩治赵家,赵玉成被关牢狱,赵家无主,已构不成威胁。皇上这是为了大局,我……我牺牲点也无妨。”
“可皇上要说早该说了,偏偏隔了一日才说,谁能不多想。”兰宁愤愤不平。
温曦小脸白了一瞬,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摇头,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是为了那小太监出气,就因为她引他去树林吗?她又没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知道。
皇上一定是为了大局,为了国家。
一定是。
队伍久久不出发,温曦掀开车帘往后看。
月拂泠两只手臂分别被游淮泽和景湛抱着。
游淮泽:“弟,跟我坐,我爹跟他的同僚一起,我自己一个马车。”
景湛:“小月子,你跟我一起好不好?我让我爹骑马。”
上马车上到一半的老侯爷,将脚撤了回来,牵了匹马,“本侯的好大儿啊,为了让你娘看到本侯骑马的英姿真是煞费苦心,不错不错。”
月拂泠甘拜下风,她可算知道景湛的傻白甜从哪里遗传的了。
不远处,君镜的声音传来,“还不过来伺候?”
月拂泠只得忍痛全部拒绝,丢下一句,“下次一定。”就跑到君镜身侧。
温曦眼睁睁看着月拂泠进了明黄御辇,唰得放下车帘,手指微微发抖。
回到皇宫,月拂泠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君镜说:“去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去北地。”
月拂泠指着自己:“我也要去?”
君镜似笑非笑的看她,“必须去。你不是说北地一定适合种小麦吗?朕带你亲自去试试。”
月拂泠欲哭无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皇上,奴才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皇上保重。”
君镜:“你的病不想治了?”
月拂泠膝盖一软,趴到地上。
造孽啊!
在月拂泠堪比冤死鬼的怨气攻势下,君镜给了她一日时间。
一日过后,她扛着两个包袱跟着富家少爷打扮的君镜走在街道上。
月拂泠在经过极力争取后,自己也是少爷打扮。
走了一阵她把包袱塞给君镜,利落的打开手中的扇子,冲向街道左边的一人,开口呼唤,“游兄!”
又向街道右边的一人拱手,充满感情的高声呼唤,“景兄!”
“月兄!”
三人均是一身白衣,手持折扇,风流倜傥,从三个方向跑到街道中间,呈三角形对着彼此拱手,“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客气客气。”
周围的百姓纷纷看过来,都以为是什么名人雅士的会面。
三个显眼包站成一排,折扇齐齐一展,唰的一声,极有气势。
游淮泽指着一旁的湖水,铿锵开口:“鹅!鹅!鹅!三只鹅!大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