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镜没再说话。
饭快吃完时,丞相府的下人突然来报,“启禀皇上,丞相,元宸太子……”
话还没说完,祁夜辞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桌边。
“本太子要喝酒。”祁夜辞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谢千澜倒也从容,对下人说:“无事,去拿酒来。”
“是。”
下人又给祁夜辞拿了碗筷,祁夜辞一点不客气,也不管是不是吃剩的,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月拂泠凑君镜身边凑,“他受什么刺激了?”
君镜指节摩挲着茶杯,淡淡道:“认清真相后的无能狂怒。”
祁夜辞听到了,筷子一拍,“君镜!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君镜周身又被冷淡笼罩,仿佛坐在龙椅上,睥睨而视,“是又如何。”
下人很快拿了几坛子酒来,祁夜辞倒了一大碗,直接一口干。
谢千澜提醒,“太子殿下,这是今春新酿的火刀子,烈酒,易醉。”
“醉就醉。”祁夜辞看向月拂泠三人,“你们陪我喝。”
月拂泠拿了个干净的碗,“来来,喝喝喝,不醉不归。”
她用手肘捅了捅游淮泽,游淮泽也倒了一大碗,“今日,我们歃血为盟!”
景湛也跟着凑热闹,“喝!”
最后,连君镜与谢千澜也加入了酒局。
送来的五坛子酒喝了三坛,祁夜辞已生醉意,才在月拂泠的再三询问下,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祁夜辞指着君镜,“他!你的好皇帝!”
君镜勾唇,承认一般应了一声,“嗯。”
“他让我去查潇月郡主的行踪,他简直疯了,本太子堂堂太子,竟然给他干跑腿的活。”祁夜辞很不服。
月拂泠问:“然后呢?”
“然后本太子就去益州了啊!”
月拂泠在桌子底下给君镜竖了个大拇指,刚要收回来,大拇指被人抓住,湿热的掌心笼罩下来,很快又松开。
君镜垂眼喝酒,似乎只是无意识的抓了她一下。
喝多了?
祁夜辞还在谴责君镜拿他当下人驱使的罪恶行径,控诉完又失落的垂下头,肩膀也耷拉着,“原来父皇想让我死在风翊。”
桌上安静了一瞬,景湛小心翼翼的问:“为何?众所周知,元宸皇帝最疼太子。”
祁夜辞喝了四坛酒,已经醉了,抱着酒坛子呢喃道:“我以前也这样以为。”
突然,他嗖得一下坐直,“本太子饿了!我要吃炙鸡!”
“好好好,马上做马上做。”月拂泠让景湛帮忙去找厨房。
扭头看君镜在喝酒,“皇上,你怎么也借酒消愁?”
“朕从不借酒消愁。”
“那你喝这么多。”
君镜看着她不说话,月拂泠后知后觉的低头,眼睁睁看着君镜一口喝完杯中酒,然后把酒杯放到她面前。
而他的面前,酒杯里满满当当,一直没动过。
“我……我就说每次喝都只剩一丁点,就那么几滴,我还以为我忘记倒了。”
她一门心思安慰祁夜辞也没注意,月拂泠炸毛,“偷酒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