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诏书写了传位于君羽星,但是风翊百官在知道君镜还活着后,以及最近这一个多月来由吕豫传达的一道道命令,无一不充满了君镜的风格:要么不动,要么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他们心里都清楚,风翊如今是谁做主。
何况君羽星身后没有任何朝堂势力,若非要说,君羽星身后的势力就是君镜。
那些还等着君羽星长大与君镜一较高下的朝臣们,算盘都落了空。
谁能知道君弦如此沉不住气。
如果他能忍耐十年,只需暗中阻碍君镜的脚步,待君羽星长大。
就以君羽星对君镜的厌恶程度,届时利用他除掉君镜,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君羽星,比君镜好对付多了。
而如今,没人敢不承认君镜的皇位。
这就是他们帝王。
六王爷已死,十四王爷年少,至少十年内,他们都只能仰望君镜,再不敢生异心。
各朝臣心思不定,他们身侧的人换了不少生面孔,每个人谨言慎行,眼神都不敢乱瞟。
生怕下一个消失在朝堂的就是自己。
“众卿平身。”君镜淡淡开口。
“谢皇上。”依旧是充斥整个皇宫的高喊声。
月拂泠的手被君镜握得很紧,她也懒得挣扎。
在百官起身后,她看到站在末尾端的风栎,有点傻眼。
怎么个意思?
这人趁她不在混进官场了?
她正想着,就听君镜道:“开朝议事。”
说完,拉着她踏进金銮殿。
后面,百官纷纷跟随,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他们踏进金銮殿后,纷纷瞳孔一缩,又假装若无其事,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
龙椅上坐着的人,是月拂泠。
君镜则站立在龙椅旁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眼底带着审视与淡漠,进来一个人他都要看一眼,仿佛在心里给每一个人判刑。
众人都忍不住额头冒汗,哪怕是被吕豫新挑选任用的官员,没做任何亏心事,也不免后背一阵冷汗。
帝王之威,非常人能受。
风栎没忍住,腿一软跪了下去。
他刚要起,发现好几个人也跟着跪下来。
然后他放弃了。
腿软,还直打颤,还是跪着吧。
最后所有朝臣都跪了下去。
金銮殿内一片死寂,大冬天的,有些大臣的汗都从额头滑落到了下巴。
寂静之中,突然响起“咚”的一声闷响,就从龙椅的方向传来。
有人忍不住抬头,却见月拂泠正在把放在龙案的脚收回来。
方才那声音,就是她放脚上去时发出的。
“呃……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她之前为了表现自己的嚣张跋扈,每次都是这样坐的。
经历过宦官治国阶段的官员给了新人一个过来人的表情:习惯就好,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