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月拂泠蹲在水池子边上,裙摆被打成一个结,面前一个学堂课桌大小的方形小水槽,底部铺满了湿润的泥。
池塘旁边不止一个水槽,四周都是,从最里面开始往外排,足足三排,其他都是空的。
只月拂泠面前那个有泥,应是她刚铺进去。
她两只手都插在泥里,时不时用指尖捻起泥巴看一看,神情很是认真。
祁夜辞在门口停下脚步,一言难尽的鄙视君镜,“这就是你的不让她玩泥巴?我上次来这池子还螭手槽只修了一圈。”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上次是昨日。”
君镜目视前方,毫无愧疚,“她想要。”
颜灼:“她想要你就给?”
君镜看向他,“不然?”
颜灼:“……”
景湛得意的昂起下巴,“我还给小月子修了呢!”
祁夜辞扭头就走,“这日子没法过了。”
刚走两步,脑袋撞到人,随后肩膀被人大力揽住,游淮泽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别往哥怀里撞,哥的怀抱……”
祁夜辞:“闭嘴。”
游淮泽勾住他的脖子,笑得灿烂,“吃饭的点,你跑什么?我弟又怼你了?”
祁夜辞翻了个白眼,“你看她有空吗?”
他看了眼君镜,“你应该知道她怀孕了才对?”
游淮泽:“知道啊。”
他扬声对月拂泠喊了一嗓子,“月砸!”
月拂泠抬头,看到游淮泽立刻扬起嘴角,抬着两只沾满泥巴的手就跑过去,兴奋的说:“儿砸,我跟你说个秘密,我想生个哪吒!”
游淮泽:“……你咋不上天呢。”
一群人脑袋上都是问号。
游淮泽慢悠悠的开口:“从前有个伟大的女子,怀自己儿子怀了三年,生出来个混世魔王。”
祁夜辞:“三年?”
君镜面色严肃,“不可,时间太久。”
月拂泠:“怕什么?我感觉不难受。”
君镜耐心的放柔声音,“还不到时候,太医说了再是照养得好,也一定会有难受的时候,三年太久,待过几月肚子大了,更是身子不爽。我知你现下觉得有意思,但此事于身体无益,切不可如此,便是正常十月怀胎,我们的孩子也一定天下第一厉害,就如我们月月一般,对不对?”
祁夜辞听着脸再次皱到一起,咬牙凑近游淮泽的耳朵,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是真信她能怀那么久啊。”
颜灼吐槽,“他话真多。”
游淮泽在中间直乐,另一只手搭在景湛肩膀上,感觉有点费胳膊,他一下站直,“湛湛你怎么还在长个儿?”
景湛站得笔直,很骄傲,“现在小月子只能到我胸口了!”
月拂泠一记眼刀甩过去,“拿我当参照物是吧?我要是怀三年,说不定能长高!”
君镜:“……”
游淮泽懒懒靠在景湛身上,乐得不行,“怀,你怀吧,谁能怀过你啊?我就等着看十个月之后你使劲憋着别生,生出来我都给你塞回去。”
“游淼淼你大爷!”
祁夜辞哈哈大笑,“不错!如此最好!”
月拂泠懒得理他们,继续蹲地上玩泥土。
君镜习惯性的蹲到她对面看她,时不时跟她说句话,“……你前几日说这些从前都是自动灌溉,如今你自己来,不若我安排人做?”
“不要,我喜欢自己弄着玩。”
“那与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