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我就遇到困难,是盛怀给我解了围,很有缘分吧,我那个时候真无助啊,我就是个没见识的穷学生,我至今记得那个人和我说话的嘴脸,这些我在学校都没见过没学过的,人类竟能如此恶劣。
我跟着章簌做了三年,学了三年,最后还是我没听她的,没跟她走,可是我没走就是我错了吗?我最恨别人给我做决定,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一个宠物,我没必要按照别人的逻辑和想法活,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可她连这都不懂,她想要报复我,伤害我。不管结果如何,伤害已经被造成了,那段我藏在沟沟壑壑的肮脏记忆,我藏起来,但是还在心里,人不像一台电脑或是一个设备,可以删除一些指令和一些文件。
只要它在那,不小心触碰就能让我想起我所受的屈辱,每当我想到这,我又气又恶心。
我恨她恨苏青,也恨所有想插手我人生的人,但是我又懒得恨他们,我明明什么事都记得,却想不到要报复别人。
你调我上来的时候,我还又惊又惧,总觉得你没憋什么好屁,没想到你却是对我最好的人。
那次石文晓结婚的时候我又遇到盛怀,你调我做助理后又让我去照顾盛怀,我一直都认为是老天把我们紧紧拴在一起,让我们不停地相遇,我甚至以为我这辈子只需要谈一次恋爱就能走到最后,可我还是太天真了”,秦霜阳毫无章法,没有条理地讲述着自己离开学校那个象牙塔之后的遭遇,晶莹的泪落到病号服上。
季洛泽心疼地皱眉,眼底却埋着深厚的恐惧。
秦霜阳的视线一直避开他,生怕看他一眼就说不下去了。
“后来我回归工作,我觉得很满足,工作我也喜欢,我虽然不懂的生意,但是搞文职也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了。
我还有一个明星男朋友,再遇上一个照顾我的老板,我都以为我是人生赢家了,可惜事与愿违。
我男朋友不仅出轨,还占有欲极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脚上沾了肮脏的泥泞,就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只会拍拍屁股走人。
到处沾花惹草,欠一屁股情债,小三还有过激行为伤害我……”说到这,她咬着牙发抖。
季洛泽走过去想要抱抱她,可是她摇了摇头,继续说。
“我真是想不明白短短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比别人一年,甚至十年发生的事情都多。
从小到大我都没住过院,可是我认识你们之后在医院的时间也太久了,真是不知道这份工作和这份感情给我带来的这些是不是不幸”,秦霜阳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拂袖擦了擦脸上的泪。
“霜阳,你别情绪激动,以前我让你去照顾阿盛,是我欠考虑了,你别难过了,慢慢会好的”,季洛泽这个时候心里想的是可以抱抱她,安抚她一下,她会好受些。
可,事实上,他知道自己也是那个肆意插手她人生的人,以各种手段,将她的人生路强行掰到自己设定的路线上。
她说,她最恨这样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不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与其到时候想方设法劝,不如趁机会赶紧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