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还有这个道道,那我也得抓紧攒钱了。”
两人这样胡侃着边吃边聊,时间不经意间流逝,两小时后,晚上十点,天完全黑下来了,桌上的菜吃了有一半,庄子中间还出去洗了个澡,看着漆黑的房门外若隐若现的几点灯光,他揉着拖鞋里露出来的脚趾问道:
“哥,咱们就这样一直坐着?也不关门?”
朱军义刚才半眯了一会,精力略有些恢复:
“嗯,今天就得这样,是人是鬼都要见个真章。”
谈到鬼,屋内的二人声音还是不由地降低了些,庄子探头探脑地问道:
“哥,这鬼。。。该怎么对付?”
他倒是没怎么害怕,朱军义对此很满意,自信道:
“不用担心,我都准备好了,按照道宫的理论,这鬼也害怕咱们这样血气方刚的壮汉,再加上我们厂也算得上是烟熏火燎的,这鬼都怕这些东西。”
“是吗?”庄子很显然没有什么理论学习验,颇为好奇:
“道宫?我只记得小时候好像有这么一伙人到处走,还真没注意他们的那什么理论。”
“哈哈,你小时候正碰上对这附近山里的瑶人那伙子人改造,道宫就是特意去破除他们那些原始崇拜的。”
“哥”,庄子露出有些崇拜的神色:“你懂的真多,嘿嘿。”
“一般吧,平常多看点报纸杂志的,上面都有。”
不经意间装了个逼,朱军义的心情也不错,又接着讲了几个关于道宫的故事,讲这个缝合怪组织的窘境也讲了一些,让庄子直呼大涨姿势,还意犹未尽问道:
“照这么说,哥,这道宫不也是没说清楚这鬼、神是什么东西吗?这些东西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啊?”
嗯?朱军义一时也被这个问题难住,或者说这本就是道宫理论体系存在的基本困境,也可以说是全世界相关领域存在的问题。
国外宗教信众多,还没有完全否定神灵的存在概念,华国想通过道宫排除收编各类神鬼概念进行无害化改造,虽说凭借现实力量也做的不错,但是仍然没有真正定义好这些东西的存在。
倒是不少科幻小说里认为这些东西不过是自然界常见或偶然的正常物质存在,因为人类还不了解所以显得神秘,但也终究没有完备的理论解释。
朱军义一时有些尴尬,只好胡乱敷衍过去,还好庄子还保留着些许崇拜的记忆,总算没有刨根问底,让前者松了口气,顺便再次掩埋自己的自欺欺人带来的羞愧感。
没错,朱军义其实也不怎么信鬼,他这忙活了好几天其实都是为了营造一种虚假的形象,那就是他是遇到了某些奇怪的事,而不是因为放纵自我身体发虚出现了幻听和精神萎靡。
这事说起来挺尴尬的,或者说对于此时的任何男人、中年男人来说都是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事实上朱军义就知道好几位“凤楼”同好者陷入了同样的中年危机。
唉,朱军义平常也自诩是文化人,自然不想靠这些装神弄鬼的事遮掩,但也没办法啊,他就管不住胯下二两肉,总要挣扎一番才行,再怎么说,也得唱好今晚这部剧,过几天顺势去检查下身体,要是身体真出了问题那还得早点治啊。
今晚这房门敞开,迎的可不是爷爷奶奶那记忆里的大仙小鬼,而是他这位虚伪寻欢客的形象啊!
当然了,如果真有人装神弄鬼。。。
扫了眼凳子腿边上的扳手,还有庄子那健硕的体格,朱军义感觉那样更好,他白天可是和厂里保卫处的人打过招呼了。
砰,砰,砰。
仿佛是回应朱军义心中的呼唤,特别清亮的踢踏声陡然响起,对宿舍环境了如指掌的朱军义瞬间明白,那是在走楼梯上楼的步骤。
他猛然起身,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设计、猜想、计划,都在这声音出现后瞬间消失,仿佛如同传说中被勾了魂一般,他只能直勾勾地盯着房门外漆黑的场景。
也许不该再欺骗自己了,那声音,其实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