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已点头，他闭上眼睛，几分钟后，他说：“你等不到他的死期，并且，他在未来将荣耀加身。”

“为什么？”

暮已没有睁开眼睛，他道：“你是他最杰出的作品，你若是成功，他就是个对人类有功之人。”

“我如果在那之前杀了他呢？”

“他的死期没到，你杀不了他。”

“哈？哈哈哈……”

贺晚灯笑出声，那笑声中有讽刺也有不甘。

没多久，她眼里的光消失了，整个人渐渐恢复平静。

她离开暮已的房间，回到空间吸收本源之珠。

采夏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索性就不和她说话，企图让她自己静一静，连想说话的灰菇娘都被它提醒，没敢发出声音。

贺晚灯花费两个多小时吸收完本源之珠后，看到的就是这两只蹲在她面前安安静静的模样。

她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灰菇娘沉不住气，说：[晚晚不开心的话，菇去杀了博士。]

采夏轻轻抽了它一下：[她那时用不了精神力，你只是后来从我们这儿听说了那段时间的事，事实上，博士所在的基地十分危险，你过去，怕不是给人家送实验样本的。]

贺晚灯刚恢复精神力就被丢在酸雨里，灰菇娘几个月没见到她，吓得哇哇哭——这是后来采夏在灰菇娘面前过了明路，从它那儿套出来的信息。

可怜贺晚灯当时一边忍着酸雨的摧残，一边还要耐心安慰这个哭包菇，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她在实验室里的事。

灰菇娘和采夏熟络后，听到了更详细的版本。

但再详细，它没亲眼目睹过，终究是不能切身体会其中的危险。

贺晚灯也道：[你的工作是帮我守护基地，我会自己去找博士报仇。]

采夏提醒她：[按暮已说的，你杀不了他。]

[那我就毁了他的藏身之地，废了他的手，只要不死就行，不是吗？]

半晌，采夏问：[你下得去手？]

贺晚灯瞬间泄气，说：[不是还有岁明在吗？]

岁明对博士的怨气只会比她更多。

她不想再聊这个不开心的话题，问：[你想好要什么时候离开了吗？]

星海基地暂时没那么缺晶核了，她打算和采夏一起回趟首都，谢尧他们想回去的话，也一起。

采夏记挂弟弟的安危，说：[当然是越早越好。]

[再等一周吧，到那时，基地该翻建的差不多了。

[让暮已给大海龟指路，去寻找南芜洲上的埋骨地，在路上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回首都。]

采夏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用传送阵去寻找本源之珠方便又快捷，为什么还总想着让大海龟驮着一基地的人跟着你四处跑？]

贺晚灯回它：[基地是我的底气，不然就凭我还在被全世界通缉的名气，我去哪儿都不方便。

[而且，传送阵也不是万能的，说不定哪天它就开发出个禁用名单来，我万一倒霉催的被写上去了，可不得靠大海龟渡海吗？]